时桉跳到舷窗边向外望去,看着那艘带有联邦标志的飞船向远处飘去。
虽然登舰一共不到一天,但毕竟那么大一艘飞船,就这么扔了有点可惜,时桉肉疼。
就在刚刚,时桉一群人转移到了江至峤驾驶来的飞船上。
电磁波加强器的倒计时已经不到十分钟了,时间紧迫,必须马上转移。
而且单纯地离开那艘飞船还是不够,他们还需要和那艘飞船拉开距离,以免被爆炸的冲击波波及。
江至峤下令,“开启反推装置,进行逆向推动。”
飞船流线型的光滑尾部出现几道痕迹,然后几排挡板抬起,气流偏转向前喷射,飞船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来,逐渐达到悬停状态。
而联邦那艘自动驾驶的无人飞船凭借惯性和微弱动力向远处飘去,直到视野中仅剩拳头大小,却忽然发生了爆炸。
本以为已经离得足够远,但仍受到了爆炸冲击波的影响。
飞船发生了剧烈的震动,时桉没有心理准备,“喵”的一声逃离窗边,一下窜进了江至峤怀里。
等到时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全舰的人都已经在盯着他了,甚至还有人看着两人和旁边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时桉在江至峤怀里……倒是挺舒服的。
江至峤宽大的手掌能够在下面托住时桉,而旁边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时桉能感受到江至峤隐隐约约的腹肌。
啧,想摸。
时桉小脑瓜子灵光一闪,他借着托举的力站起来,前爪轻轻按住江至峤的胸部,脑袋开始蹭江至峤的下巴,还发出“呜呜”的叫声。
江至峤见状慢慢抚摸时桉的后背,轻声说道:“好了,别怕了。”
时桉的尾巴微微摆动,以显示出他很开心。
突然,一个尖细刺耳的男声破坏了这一美好的场面。
“你怎么能在别人怀里!你只能是我的!”
角落里被捆绑住的变态或许因为刚才的剧烈震动从昏迷中清醒,而后他发现,他的计划失败了。
原本想着可以逃下飞船偷偷带时桉生活一段时间,就算后面被抓住也无所谓;或者计划失败就抱着时桉一起死掉,消失在神秘的虫洞之中。
但现在这个结果,他接受不了。
凭什么时桉在别的男人怀里,而他却被捆住像一个垃圾一样被丢弃在角落!
凭什么?!
他不甘心!
变态还在不停地挣扎,嘴里的恶毒词汇不间断地向时桉攻击。
说实话,变态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嘴上污言秽语,时桉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时桉不再蹭江至峤的下巴,反而一头扎进江至峤的怀里瑟瑟发抖,像要把耳朵堵住一样。
他这样“脆弱”的小猫可听不得这种脏东西。
江至峤安抚性地摸摸小猫的脑袋,抬眼望去,正好和那个人对视。
刹那间,变态猛然噤了声,又似乎是遭受什么巨大痛苦一样开始浑身抽搐。
在和那个男人对视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海浪般席卷而来,那股恐惧如阴云般将他笼罩起来。
他没有想到,抱着猫的高大男人竟然有这样大的能力。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男人是谁,又一阵剧痛袭来,他浑身抽搐起来。
他明明不认识那个男人,他只是在说时桉而已……
时桉?
变态忽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变态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他想起来了,那个男人是帝国上将江至峤。
怪不得时桉那样乖顺地趴在他的怀里。
变态心中的嫉妒像野火般缭绕,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早已被痛得发不出声来。
他身上的威压骤然散去,才得以颤抖着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阴影笼罩下来,江至峤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个变态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江至峤的声音冰冷且低沉:“你的动机和行为我已经清楚了,把你留着无非是想要一个明确的证据。”
“但这个证据,也不是非要不可。”
变态蜷缩在地上,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
明明那个男人表情是那样的平和,但说出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着说:“好……”
男人离开,那个变态身边停滞的空气似乎才堪堪流动起来。
后者意识回笼,不顾身上捆绑的绳索,拼了命地往角落里缩,生怕江至峤再注意到他对他做些什么。
*
“喵~”
时桉迷迷糊糊醒来,伸了个懒腰。
他睁眼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飞船上,而是在一个小型飞行器上。
这种飞行器体积小速度快,很适合用来当做交通工具。
时桉拍拍江至峤的腿,“喵喵。”
[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典礼刚刚结束,我们在回家的路上。”
嗯?
时桉懵了。
典礼?
什么典礼?!
他不是一直在睡觉吗上哪参加典礼?
江至峤看身边小猫已经呆住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巴伦没跟你说过,到帝国之后要参加双方共同举办的和平典礼吗?”
和平典礼,好像确实模模糊糊地听说过这个词,但当时好像正在思考怎么逃出研究院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可问题是,他从飞船上睡着了,怎么也没人叫醒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