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劲一过,左腿疼得不受控制,动不了无法弯曲,姜思羽只能平躺在病床上,一脸痛苦表情,向医生求助。
医生给了姜思羽止疼片和安眠药,不吃安眠药,晚上大概率会疼得睡不着。
低落情绪逐渐笼罩姜思羽,懊恼自己太听话,就不该去国家队报到,后果只有自己承受。
手机仍然没有收到虞修竹的消息,姜思羽不敢消息轰炸,害怕引起虞修竹厌烦,盯着对话框,苦苦等待对面回复。
一闲下来,姜思羽就容易胡思乱想,又变回原先那个小心翼翼的姜思羽。
术后第二天,姜思羽尝试抬腿,忍着疼完成三组抬脚动作,浑身冷汗直冒。
足协领导前来看望姜思羽,和蔼的语气令人生厌,恰好姜大雁提着丰盛的营养餐进屋,察觉到姜思羽不耐烦的情绪,与领导简单问过好,冷着脸送客:“我女儿需要休息,你们可以走了。”
可以说毫不留情面地将人赶走。
人躺病床上知道来看望了,早干嘛去了?
等人离开关上门,姜大雁扶姜思羽坐起身来吃饭:“宝贝,今天伤口还疼吗?”
“有一点疼,不过没有昨天疼。”姜思羽借助手臂力量坐起来,耳朵仔细听屋外的动静,她相信虞修竹不会抛下她不管,没回消息这段时间可能在回国的飞机上。
姜思羽安静吃饭,姜大雁打开电脑坐沙发上查看荣城凤凰发过来的邮件,邮件内容是姜思羽的续约合同条款。
球员重伤,俱乐部没有过河拆桥,按照谈妥的条件续约:续约三年,税后年薪200万人民币,奖金另算,一次性支付签字费300万人民币。
虞舒真有意留下姜思羽,续约三年的基础上附加一项续约条款,三年后,姜思羽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选择触发或者拒绝续约条款,把选择权留给姜思羽本人。
做生意这么多年,虞舒真最讲诚信,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姜思羽鸽子。
姜大雁仔细检查完合同条款,刚放下电脑人还没起身,听见隔壁屋传来动静,赶紧进屋查看情况。
姜思羽按了紧急按铃呼叫护士,双手掐住脖子,见姜大雁进屋,赶紧指向面前小餐板的蒸鱼,鱼刺卡喉咙了。
姜大雁瞬间明白,迅速将饭菜撤走,收起餐板,护士及时赶到,让姜思羽仰头张开嘴,发现鱼刺位置较深,呼来医生,一阵手忙脚乱,成功取出小小一根鱼刺。
姜思羽躺床上,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真应了那句话,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姜大雁送医生出房间,回来后给姜思羽道歉,这事怪她,不该拿鱼来。
“你又不知道我会被鱼刺卡喉咙,这是意外事件,不怪你。”姜思羽突然想起虞修竹说过这两周有重要的考试,愣了一下,嘴唇慢慢抿成一条线。
好吧,她短时间不会回来。
术后第三天,姜思羽已经能熟练地拄着拐杖到护士站换药,膝盖周边有几个特别显眼的伤口缝针痕迹,姜思羽觉得很丑,换完药重新包扎好,戴上支具拄着拐杖回病房休息。
站在病房门口看了眼电梯口,沮丧地瘪嘴。
姜大雁跟在后面,将姜思羽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这些天她尽力避免谈起虞修竹,就是不想让姜思羽伤心。
本以为她们两人会在线上聊天,但姜大雁怎么都没想到,这些天虞修竹一个字都没回复姜思羽,所以姜思羽才会现在这副患上相思病的模样。
虞修竹对自己狠,对姜思羽也狠,为了这场重要的考试拿满分,强迫自己关机不回姜思羽消息,全神贯注准备考试,不允许自己分神,等到完成所有考试,这才拿回手机,开机点开姜思羽头像,对话框停留在姜思羽手术前那句话,将近两周过去,她硬是忍住没发消息打扰虞修竹。
两人的微信头像已经两年没换过,《我的天才女友》两位女主角剧照,姜思羽的是Lenu,虞修竹的是Lila.
还记得当时姜思羽想和虞修竹用情侣头像,把自己的微信头像换成和虞修竹一模一样的照片,虞修竹看见后给姜思羽挑选了Lenu的照片,让她换上。
这一用就是两年。
回忆往事,虞修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也不知道姜思羽现在怎么样了?
立即装好课本和笔记本电脑,背上双肩包去机场乘坐最近一班航班回荣城。
姜思羽术后在医院住了五天,出院后立即进入专业运动康复医院接受康复训练。
这家康复医院一直和荣城凤凰有合作,专业性强,成功帮助很多职业运动员重返赛场,姜思羽的左腿需要从最简单的弯曲走路开始训练。
康复训练的过程是漫长且痛苦的。
白天忙着各项训练,晚上姜思羽躺家里的大床上无比想念虞修竹,曾有无数个夜晚,虞修竹睡在她身旁,她们抱在一起接吻爱抚、互诉情意,想着想着,眼角滑出一滴泪,姜思羽伸手抹掉眼泪,抱着虞修竹睡过的枕头入睡。
受伤的膝盖到了深夜依然会隐隐作痛,左腿能伸直也能稍微弯曲,姜思羽现在只能平躺在床上睡觉,侧身睡有些费劲。
到康复医院第三天,姜思羽出乎意料地遇见贝欣,贝欣脚踝韧带受伤,来医院康复治疗。
具体怎么受伤的,反正肯定不是在球场上。
前不久国家队比赛日,俱乐部暂时休赛,贝欣约贺晓棠到夜店喝酒放松,顺便向贺晓棠诉苦,诉她在感情上受的苦。
一边是前女友郝佳,另一边是有好感的姜思羽,她对这两位都有感觉,心里那叫一个纠结。
贺晓棠洗耳恭听,一副“我就知道你对前女友念念不忘”的表情,继续听下去,这怎么还有姜思羽的事?一脸震惊:“你喜欢姜思羽?”
“之前以为我对她有那么一点好感,现在我觉得应该是喜欢。”贝欣惆怅道。
“人家现在有女朋友,你暂时没机会。”贺晓棠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我知道,”贝欣把酒当水喝,“这事替我保密。”
“放心,三心二意的女人。”
两人走出夜店已是凌晨,贝欣走下阶梯没注意一辆电动车呼啸而过,被电动车一带,人径直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