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思羽本人很清醒,像孟飒叶昭钱奕,难道她们没有天赋吗,甚至一度被主教练嫌弃的贝欣和贺晓棠,也曾有过高光时刻,能够竞争世界最佳中后卫,跻身世界一流球员行列,她们都有天赋。
所以说绿茵场上从不缺少天才,天赋只是第一道门槛,这世上有很多天才如流星般闪耀,可却是稍纵即逝,令人惋惜。
姜思羽能做的,只是脚踏实地走好每一步,不随意挥霍天赋。
暖意十足的阳光照在姜思羽身上,浑身舒畅。
青年队主教练进入训练场,一个身材丰腴的德国老太,虞修竹跟在她身边,两人全程德语交流,虞修竹现在能流利使用德语,德国老太慈祥和蔼,经常陪虞修竹练习口语,对话内容不限于足球训练,也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这一年的翻译工作为虞修竹提供了极大帮助。
都说德国人注重隐私,这位德国老太颠覆了虞修竹认知,两人关系很好。
教练组为青年队布置训练任务,虞修竹不慌不忙翻译,用最精练的词语解释清楚教练组的意思。
姜思羽早已注意到虞修竹,微笑着,面带欣赏,注视她工作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真奇怪,一见到她,心里的烦躁郁闷一扫而空,只剩安宁和平静。
姜思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坐下来放空心情,今天这一坐直接坐到了十一点。
青年队的训练和成年队完全不一样,在这里,教练注重足球基本功,很多时候都是一对一讲解,虞修竹也不觉得烦,就站在旁边认真听教练和队员讲话,她是双方沟通的桥梁,理应负责。
结束训练,青年队队员陆续离开训练场,虞修竹到屋里拿包,出来时往姜思羽这边看了眼,见她还坐在原地,把包背肩上,双手插大衣口袋,慢慢朝她走去,坐她旁边。
“好巧。”姜思羽打招呼。
“今天不训练?”虞修竹记得今晚荣城凤凰有比赛。
“身体不舒服,我请假。”姜思羽调整坐姿,挺直后背,瞅一眼虞修竹,“你的事顺利解决了?”
提起这事,虞修竹表情冷淡:“还在处理。”
看她这样子,姜思羽也委屈:“什么态度嘛,我身体不舒服还要忍受你的冷漠,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些?”
虞修竹手指向另一边的楼层:“医疗室在那里。”
姜思羽扁嘴:“我痛经,智齿也痛。”
“哦。”虞修竹思索片刻,低头打开包,拿出保温杯扭开杯盖,递给姜思羽,“我刚接的温开水。”
姜思羽迟疑两秒才接过保温杯:“谢谢。”
“你头发掉色了。”虞修竹看着姜思羽头顶,粉色头发维持了将近两个月,掉色变成淡金色,发根冒出新的黑发。
姜思羽拿手指理了下头发,慵懒道:“Letitgo.”
一语双关。
虞修竹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姜思羽解释最近发生的事,确实很荒谬,让人措手不及。
辛苦熬夜做出的实验数据,一个字一个字敲下的论文初稿,反复修改否定,得到终稿,期间经历的困难挫折只有虞修竹一个人知道,她不是神,研究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
最终,虞修竹对这篇学术论文很满意,她有信心在一区SCI期刊发表。
然后呢,跟的导师莫名对她态度不明,要求虞修竹让出第一作者,是通知,没有给虞修竹留有反对的余地。
这叫什么,导师对学生学术成果侵占?
虞修竹没有过多纠结,她手握所有关键实验数据,可以清楚解释每一个结果来由,她不怕。
不动声色收集证据,包括每一次和导师的聊天记录和通话录音,在这过程中还发现同组的师姐遭受导师长期剥削和压榨,联系学姐给维权之路添砖加瓦。
偶尔,虞修竹也会在导师面前表现不情愿将学术成果拱手让人的纠结,只为让导师露出更多马脚。
这段时间,虞修竹也有过迷茫,她不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位博导是学术界知名学者,硕果累累,待人温和有礼谦逊,家庭和睦,外界对他评价一向很好。
真面目意外曝光,他甚至威胁虞修竹,敢声张此事,未来就不要在学术圈混。
虞修竹在校期间打扮穿着简单低调,没有人把她和年净利润30亿的虞家联系起来,看她气质谈吐,认为她是出身中产家庭的独生女,心思单纯,背景简单,不具备伤害性。
真是可笑,虞修竹才不会被威胁,不让她在学术圈混,那正好,大不了回家继承家业。
而且虞修竹也没打算靠家里,独自承受了所有,将收集的证据整理好,发送至院长和校长邮箱,校方不严肃处理此事,她有的是法子将此事闹大,惹到她,后果很严重。
这些事,虞修竹觉得没必要告诉姜思羽,告诉她也只是多一个人知道,不影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