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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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尸体处理完后,宋晚禔一进房间,杓兰就扑上来抱住了她。
宋晚禔倒吸一口气,紧皱着眉头道:“别,别碰到背后的伤口。”
杓兰立刻把手往下移,环住了腰,一语未发。渐渐地,她的眼眶涌出了泪水,默默划过她脸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觉得和宋姑娘分开半天,自己已经受了天大的委屈。
宋晚禔低下头,缕开杓兰遮脸的头发,轻笑道:“小杓兰,现在不怕我了?”
杓兰仍然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抱得更紧。
宋晚禔轻轻回抱,温和道:“是我不好,我回来得太晚了,小杓兰别哭。”
杓兰带着哭腔道:“跟那些人待在一起,我很害怕。”
宋晚禔道:“我知道,别哭了好不好。”
杓兰轻轻“嗯”了一声,许久后,她才止住了眼泪。这时,院门传来一道敲门声,杓兰缓缓放开了宋晚禔,道:“我去开门。”
宋晚禔揉了揉对方的头,笑道:“我去吧,等我一会。”
敲门的人四十岁左右,她面容慈祥,背着一个箱子,笑道:“姑娘,我是无恙,少庄主让我来为姑娘医治。”
屋内灯火通明,伤口还未结痂,背上的皮肉被掀起,血淋淋的伤口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瘆人。
无恙道:“伤口比较深,可能会有些疼,疼了就告诉我。”
宋晚禔道:“开始吧。”她缓缓闭上眼,锥心刺骨之痛她也受过,剑伤又算得了什么。
一旁的杓兰也闭上了眼,室内只剩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这声音落到她耳边,却是飞瀑怒泻,震耳欲聋。她的额头冒了些汗,可是始终不敢睁开眼,彷佛睁眼就会要了她的命一样。
“杓兰,你来帮我吧。”
杓兰这才睁开眼,她缓缓上前,蹲在宋晚禔身前。
无恙给杓兰递过去一个药瓶子,温和道:“我现在有些忙,你帮她擦一下药,涂一下周围就好了。”
杓兰应声接过药瓶,轻轻握住宋晚禔受伤的手,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药涂在伤口周围。
宋晚禔安慰道:“别紧张,不会疼的。”
药很快就涂完了,杓兰轻轻吹了一下,问道:“姑娘,真的不疼吗?”
宋晚禔伸手摸了摸杓兰的头,轻笑道:“真的不疼。”
无恙带着纱布和药瓶回来了,杓兰给她让了位置,无恙把药撒在伤口后,给宋晚禔包扎。她的动作又轻又快,没有人会质疑她的能力。
最后,宋晚禔道谢,无恙留下一些药,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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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宋晚禔带着一瓶酒,来到了屋顶上。她一向认为,酒能解千愁,也能治百伤,所以,每次受伤时,她格外喜欢喝酒。只是这些年,她总是在逃亡中度过,也并不是次次都能喝上酒。
她一口一口喝着,喝得并不快,照灵山庄的酒实在不太好喝,不如她上次在路边酒肆喝到的那口烈酒。
有一道脚步声正慢慢靠近她,突然,来者拿走了她手里的酒瓶,真是讨厌。
徐初宁就着手里的酒瓶,喝了一口,淡淡道:“这酒不太好喝。”
宋晚禔听到熟悉的声音,笑了笑道:“那不如你请我喝酒?”
徐初宁道:“好啊。”
二人去了桐柏山不远处的一个村落,宋晚禔第一次见到半夜掌灯的酒肆。她心里正疑惑着,一道带着本地口音的声音传入耳。
掌柜热情道:“阿宁,你可有一段日子没来了。”
徐初宁笑道:“掌柜的,给我们上几壶酒。”
掌柜道:“好嘞,等着。”
很快,掌柜给她们送来了几盘热菜和几壶酒,她问道:“阿宁,今晚要喝到几时?”
徐初宁道:“掌柜放心去睡吧,保证你明天醒来,酒肆干干净净。”
掌柜道:“我放心你。”她看了看徐初宁身旁的人,又道,“姑娘,这几样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别光喝酒,多吃点啊!”
语罢,掌柜离去,屋里便只剩徐初宁和宋晚禔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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