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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上了船,方一进中舱,便个个张大了嘴。
只见舱内矮台上,站着一排身着艳衣的舞姬。
众舞娘见到来人,齐齐福礼,道:“恭迎各位公子~”
兰序弛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吓得缩到了聂亭身后,道:“这这这…非礼勿视啊。”
聂亭本也拧成一团的眉毛顿时挑了挑,假装斥责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侍从红着脸道:“回公子,我想着游船的话一般都有舞姬跳舞助兴的,所以…不过她们刚才不是穿这样的,我也没有想到就一会功夫就换了这样的衣裳…要是公子们不喜欢的话,我让她们去换……”
连凤逑一向爱看美人,这一排明艳艳的美人站在面前,不趁机看个过瘾岂非对不起自己双眼?于是赶紧插上一嘴:“别别别~换什么换,这样挺好的。你说是吧,聂亭?”
聂亭不说话。
连凤逑连摆手道:“来来来,舞起来!”
靡靡之声悠悠飘起,众舞姬挥着薄如蝉纱的外裳,腰肢如滑蛇,媚眼齐飞。舞动时,魅香阵阵,偶尔可见圆润的波涛汹涌,看得在场几人脸色绯绯。
一舞完毕,魅音停下。
曲音一转,变成了缠缠绵绵之调。
下一瞬,台上升起一阵白烟。
烟雾缭绕间,人影重重。白烟散去,便见台上多了八名只穿里裤且赤膊的男子。
台下几人彻底傻眼了。
旖旎之乐再次弹起,舞姬和男伶贴身而舞,气氛十分火辣。
兰序弛再也看不下去,歪着头将脸埋在聂亭的肩上,一边低声道:“聂亭,你家游船怎么会有这种艳舞?!”
本坐在对面的连凤逑不知何时坐了过来,端着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道:“兰兄,你怎么这么不会享受?不像聂亭,天天都有美人美男作陪。”
兰序弛倏地抬头,双目一瞪,怒喝一声:“聂亭!你!”话还没有说完,又瞥见台上火辣辣的男女,立即又埋下了头。
连凤逑抿着嘴阴阴地笑。
“你别听他胡说。”聂亭冲台上一摆手,道:“都退下。”
众人行了一礼,齐齐退了。
连凤逑不乐意了:“嗳~怎么就退了啊?接着舞啊!”
聂亭轻飘飘斜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想捣乱?”
连凤逑单手撑着脸颊,道:“怎么会呢~”
聂亭轻轻拍了拍肩后的人,道:“都退下了,可以抬头了。”
兰序驰抬起脸,眼角眉梢都是一片艳红,莫名地勾人心魂。
聂亭咽了咽口水,递了一杯酒给他。
兰序驰接过正要啜饮,便觉有人在拉他的衣袖,他还未回头,就被硬拽了过去,耳边飘来一声耳语:“兰兄,眼下气氛正好,你赶紧和聂亭说几句好话呗。”
兰序驰点点头,转过脸,聂亭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眸中柔情流转,毫不掩饰。
兰序驰的心砰砰跳了起来,一股热浪涌上脸庞。慌张间,脑中忽地出现方才舞姬和男伶的贴身艳舞,鼻息一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就要喷泄而出。
他捂着鼻子,蹭地一下起了身,道:“我去一下净手!”
见他转进后舱,连凤逑一屁股挪到了聂亭身旁,道:“你刚才干嘛瞪我?”
不提也就罢了,一提聂亭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气汹汹道:“为什么瞪你你心里没点数?”
连凤逑将折扇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俏皮的眼睛,笑眯眯道:“嘿,你真好笑,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聂亭抬掌就要劈下。
连凤逑忙忙招认:“行行行,我错了!”
聂亭收回手,道:“错哪了?”
连凤逑坐直身子,道:“我刚才不应该捣乱。”
显然这个答案没有让聂亭满意,他又抬起了手。
连凤逑用扇护住脸,道:“停停停!我知道了,我不应该迟到的。”
聂亭的手掌毫不犹豫朝他劈去。
连凤逑精准地摁住他的手腕,道:“聂亭,你过分了啊。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我是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聂亭甩开他的手,道:“谁让你跟序驰说我是聂家抱养来的养子?”
“就为这事?”连凤逑把折扇啪地一声往桌上一拍,道:“不是你说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让兰兄就范的吗?现在反倒来怪我了?”
聂亭捂了捂额头,道:“我是让你想办法去套序驰的想法,什么就范不就范的?你以为我是强抢民男的土匪?”
连凤逑皮笑肉不笑:“啊?原来你不是啊?不过你这么处心积虑,不比明抢的土匪还要可怕吗?”
聂亭眸底划过一抹冷光,脸色逐渐阴冷。
连凤逑立即转了话题:“不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聂亭道:“佛云镇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连凤逑恍然大悟:“哦~你派人监视我是不是?”
聂亭的神色缓了下来,淡淡道:“谁让你办事从不靠谱。”
连凤逑:“嘿~我说聂亭,认识你这么久,你真是越来越奸诈了。”
聂亭摸了摸袖上的玉兰花纹,道:“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还有,你跟序驰说的那件事,你最好找机会跟他说明白。我不想让序驰误会我。”
连凤逑一甩衣袖,道:“放心,我自会跟兰兄讲清楚的。”
聂亭眸子在他脸上转了一圈,道:“你就不该乱说。”
连凤逑耸了耸肩,道:“那现在结果不如你所愿吗?再说了,你……”
“公子!”竹笙突然大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