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梁舟淮带着保镖出门,梁氏今年在这边有个海外项目,马上就要竣工,来之前和高层开过会,由梁舟淮去参加竣工仪式。
雪小了很多,出门的时候,路边梧桐树上的积雪融化,砸下来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保镖打开车门,梁舟淮弯腰低头上车,车门被关上,轮子压过积雪,留下一串车辙印。
作为总部代表,梁舟淮需要上台致辞,摄影机对准他的那一刻,刻在肌肉记忆里的得体与从容由内而外散发,他像颗璀璨的宝石,高贵而引人注目。
除了致辞,他还参加了剪彩仪式,他站在正中的位置,身着深色西装,身形挺拔。接过礼仪递来的剪刀,动作优雅从容,随着剪刀落下,现场掌声雷动,闪光灯喀嚓声此起彼伏。
结束之后,他没马上离开,而是和项目的总负责人一起,和其他投资商、合作商们互相交流,在别人看来,无疑是个靠谱的合作伙伴。
直到现场来参加竣工晚宴的人越来越多,他才带着保镖从会场出来,打算早点回陈家。
谢陈今天依旧去陈氏上班,梁舟淮看了眼手表,现在应该已经下班回家了。
车子从会场启程,却被迫在半路停下。
车前、车后各堵了两辆黑色车,他们夹在其中,进退不得。
两名保镖从前排转身说:“先生,请您待在车里,交给我们。”
梁舟淮目光一沉,阴沉地看向挡风玻璃,前面车里下来四个人,拿着棒球棍,一看就来者不善。
他们说着英文:“下来!立刻下车!”
梁舟淮眉头一皱,叮嘱两个保镖:“小心。”
保镖下车后,双方交谈了几句,但那些人并未因此停下,其中一人透过挡风玻璃,直直地看向梁舟淮,向梁舟淮举起棍棒,很明显是冲他来的。
保镖和他们动起手来,陈家的保镖训练严格,很快就占了上风,但就在这时候,车子侧面的车窗玻璃被人砸碎,梁舟淮反应迅速,抱头往旁边躲了一下,才不至于被玻璃碎片扎伤。
“梁先生,请下车!”砸车的人用英语说。
那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左边脸颊上有一道长疤,看起来凶狠狰狞。
是后面车上的人。
他们一共四辆车、八个人,眼看前方四人不敌保镖,所以才从后面车上下来,直接偷袭车里的梁舟淮。
梁舟淮打开车门,脚踏在地上站定,他身姿挺拔,比那个刀疤脸高出一大截。
他冷笑一声:“什么人?”
“阿肯。”刀疤脸咬牙用英语回道,“史密斯。”
梁舟淮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他从谢陈那里听过史密斯这个姓氏。
看来是来寻仇的。
“请梁先生跟我们走一趟。”阿肯说。
“哦?”梁舟淮一脸不屑地脱掉西装外套,“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臂,梁舟淮摘下手表,随意扔进车里,抬眸看向阿肯等人时,声音冷漠:“你?还是你们一起?”
身在梁家这种豪门,怎么可能一点防身的手段都不会?他不仅会,还打得非常不错。
除了阿肯之外的其他三人一起朝他扑来,梁舟淮冷眼看着,直到拳头擦着鼻尖而来,他侧身一闪错开,抓住出拳人的手腕一翻,抬脚猛地朝那人腹部踹去,那人被踹飞出去。
另外一人看到同伴摔倒在地,直直朝梁舟淮扑来,梁舟淮先朝一人挥出拳头,然后按着车头双腿腾空而起,铆足了劲踹出去,扑过来的那人和他同伴一样,背部着地,发出“嘭”的落地声响。
打斗持续了许久。
梁舟淮甩了甩手腕,看向对面三人,三人脸上身上都受了伤,反观梁舟淮,除了衬衫和头发有些乱,没有其他伤口。
两个保镖收拾完前车的四个,看向梁舟淮以一敌三,傻眼了。
“先生?”保镖喊了梁舟淮一声,“您还好吗?”
梁舟淮声音低沉:“没事。”
阿肯推开三个手下,咬着牙走上前来,和梁舟淮四目相对,用英语说:“你和Charlie陈一样狠辣。”
梁舟淮唇角挑起一抹弧度。
废话!
阿肯突然掏出猎枪,指着梁舟淮。
保镖惊得直呼:“先生小心!!”
梁舟淮扯了扯嘴角,确实忽略了这招,忘了史密斯家族有前科。
他问:“你要什么?”
阿肯动了动枪:“请你过来。”
“要钱?”即使被枪指着,梁舟淮仍旧神态淡定,“要多少?”
阿肯似乎被戳中了目的,手腕抖了一抖,恶狠狠地吼道:“我让你过来!”
“OK,”梁舟淮把衬衫袖口放下,扣好扣子,迈步走过去,“杀了我,你可一分都拿不到。”
猎枪枪口已经抵在梁舟淮侧颈动脉处,他却笑起来说:“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阿肯仍旧指着他颈侧:“我不要你的钱,我要Charlie陈的,我不仅要他的钱,还要他的命!”
梁舟淮低声道:“太贪可不好。”
阿肯邪笑一声,严肃道:“让你的下属们把枪放下。”
梁舟淮看了两个保镖一眼,保镖离他有段距离,为了他的安危,只能把枪放下。
阿肯拉着梁舟淮上了后面的车,并对两个保镖说:“回去告诉Charlie陈,梁先生被绑架了,两千万英镑,如果他不来,我将会把梁先生和那些船,再烧一次。”
说完上车,车子扬长而去。
两个保镖上车,追着车子出去,边跟在后面,边拨通了谢陈的电话。
“先生!阿肯绑架了梁先生,他要两千万镑。”
陈家。
谢陈手一抖,差点把电话摔下去,他提高音量问:“在哪?”
“我们正开车跟在他们后面,他们的车速很快,方向往夏港码头。”
谢陈吸了口气:“跟紧了,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