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假期最后一天,但这次假期连着周日,梁氏从不搞调休那套,员工这次可以连休四天,所以昨夜梁舟淮和谢陈才能留宿温泉山庄。
早上梁舟淮先醒,他收拾完就去找了许臣,两人一起往山庄后面走,林叙在那里开了个占地面积非常可观的咖啡厅。
他们去得早,里面没什么人。
点好咖啡,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靠窗,窗外是院子,通往咖啡厅的石子小路弯弯绕绕,虽然不长,但别有意趣。
“也不知道前厅昨晚闹到什么时候?”许臣手托下巴,望着窗外感慨。
“反正不会太早。”梁舟淮轻笑一声,“还记得老乔家办那年吗?”
许臣看了他一眼说:“哼,想忘记都难。”
乔家办中秋舞会那年,也就是梁舟淮出国那年,游艇在海上开了一晚,江城这些年轻子弟,也就跟着狂欢了一晚。
后半夜,有个喝多的小男孩闯进了乔青文房间,后面才知道那是圈子里有人为了讨好乔家,特意安排的。
那天许臣正好在乔青文房间睡,二话不说就一脚把人踹出了门,要不是乔青文拉着,估计还得多踹几脚。
梁舟淮房间就在隔壁,被吵醒出门后,他看到的就是乔青文一手揽腰抱着许臣,一手拼命按着许臣乱踹的腿的画面。而许臣,脸上分明还带着被吵醒的困倦,嘴里却已经愤怒质问男孩房卡从哪来?
认识这么多年,那是梁舟淮第一次看到许臣发那么大火。
事后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许臣恼道:“本来暗恋就烦!这些人还不安分,给我找那么多事儿!”
每年的中秋舞会都不会太早结束,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那就是难得的机会,想来今年也不例外。
“两位先生,你们点的咖啡。”
“谢谢。”两人异口同声。
“现在想想,只觉得又气又好笑。”许臣喝了口咖啡,继续说,“你知道吗?那天之后,乔青文每次住酒店,不仅反锁,还得把重物都抵在门后边哈哈……”
梁舟淮笑起来,他说:“他是怕再有人开他房门。”
“不是。”许臣却摇了摇头,“他是怕我踹他。”
梁舟淮扬起唇角。
这倒是乔青文会干出来的事儿,别看他在外面冷冰冰的,其实特别在乎亲近的人,尤其是许臣。
当然,也最怕许臣。
许臣在外一向温和稳重,处事从容得体又不失边界感,只有在私下才会露出几分活泼性子,当然,脾气也只有会在私下发。
除了踹人那次,梁舟淮倒也没见他发过什么脾气,但和他一起长大的乔青文估计见过不少,否则也不至于真怕许臣踹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挺合适。
没过一会儿,谢陈和乔青文来了,梁舟淮偏头,从玻璃窗里看到他们正从石子路上走过来。
他们边走边聊,不知道在聊什么?只看到乔青文抬起手腕给谢陈看了一眼,然后谢陈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走近几步,谢陈也看到了他,对上视线,谢陈眉眼弯了弯。
等他们走进来坐下,四人坐在一桌喝起了咖啡。
许臣和乔青文下午有事先离开,他们走后,桌上只剩他和谢陈。
谢陈的含情眼看了他一眼,说道:“拍卖会上那对袖扣,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戴。”
梁舟淮刚才瞥到过,乔青文今天戴的正是当初许臣拜托他拍的那对袖扣。
原来是在看这个。
梁舟淮明白了,他问:“所以,当初你们不加价,是故意让给我?”
谢陈否认:“是杰森看你势在必得,觉得没有加价的必要,而且我当初要,也只是因为想着可以拿来送你。”
梁舟淮解释:“是帮许臣拍的,是他准备送给乔青文的生日礼物。”
谢陈点头:“嗯,我刚才就想明白了,不过袖扣确实很适合乔哥。”
说完,谢陈拉过梁舟淮手腕,手指碰了碰他今天戴的简约风袖扣,得意说:“梁总嘛,得戴我送的。”
梁舟淮笑了笑,抽回自己手腕。
“你刚才没和老乔说吧?”
毕竟是许臣送的生日礼物,还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袖扣,想必对乔青文而言分量很重。本来是一件完美的事,若是他知道拍卖会上被谢陈秘书加过价,倒凭白多了点负担,就没那么完美了。
这事儿他连许臣都没说过。
“没有。”谢陈看着他说,“我懂的,只说了袖扣很适合他,之后又聊了下它的历史,没别的。”
梁舟淮“嗯”了声,说起生日礼物,他又想起谢陈11月的生日。
“你想办个生日party吗?”梁舟淮问。
“嗯?”谢陈有点疑惑,反应过来梁舟淮在说什么之后,他立马说,“不要。”
梁舟淮喝了口咖啡:“为什么?”
谢陈浅笑道:“虽然很不可信,但我对生日会也有点PTSD,下意识觉得不太吉利。”
他顿了顿,继续笑问:“是不是很奇怪?”
梁舟淮摇头,也说:“说实话,我当初也这么觉得。”
两人对视一眼,都无语得笑起来。
“那……”梁舟淮开口,谢陈了然接话,“咱俩自己过,以后每年都自己过。”
梁舟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