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书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助手,秘书室里数他跟着梁舟淮的时间最长,在平时的工作中,两人也是默契十足。
此刻见他进来,梁舟淮几乎已经猜到他要说的事情,看来上次让他去打听的人有了结果。
如他所想,周秘书在办公桌对面站定,开口道:“梁总,关于谢家长孙,有一些结果。”
“谢家长孙出生后被保护得很严,直到被接出国,都很少有人见过他,也打听不到他的真名,圈里认识他的人,都只知道他的英文名,Charlie陈。不过这位Charlie先生回国之后的风评似乎不大好,虽然还没人在娱乐场所见过他,但传闻说他风流成性,在生意上一窍不通,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二代。而且听说他在国外的时候惹了不少麻烦,若不是仗着他外公,恐怕世上早已没这号人。”
“至于他回国之后的动向……”周秘书停顿几秒,微微低头,“抱歉梁总。”
这位谢家长孙本就身世复杂,再加上本人又低调神秘,若是肯下硬功夫去查,未必查不到。只是这样一来便会引起谢家的注意,反倒打草惊蛇。若只是谢家还好,偏偏这长孙的外公非常不简单,不到必要时刻,不去招惹的好。
他对周秘书道:“就这样吧。”
说完,又问:“你说他对生意一窍不通?”
周秘书知道,老板是怀疑招标会的事和这位Charlie先生有关,马上接话道:“是的,圈里有人和Charlie陈的外公家有过接触,闲聊时,他外公偶尔提起这个外孙,说他是个混世魔王,家里的生意是一点不管。”
梁舟淮修长的手指翻开早上秘书送到他办公室的文件,在预留的位置签好字,听到周秘书的话,他抬起头,随口道:“混世魔王?”
随后又低下头去翻下一份文件,边看边道:“有意思。”
不论招标会是否和这位Charlie陈有关,但这国内外如出一辙的传言,要么就是这位长孙真的蠢到一定地步,要么就是故意为之。
梁舟淮见过许多千奇百怪、意想不到的手段,关于这事儿,下意识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无论如何都更大。
怀着疑惑,梁舟淮回到湖滨西路的别墅时,终于见到了早上没见的谢陈。
客厅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谢陈坐在客厅厚地毯上,透明玻璃茶几上放着他的电脑,他正在处理工作。
谢陈今天穿了黑色真丝睡衣,灯光洒在光滑面料之上,显得穿衣服的人也奢华贵气,更别提谢陈还戴了一副黑色半框眼镜,清冷禁欲与少年感并存,专注看着电脑工作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梁舟淮想,如果谢陈这时朝他露出那张扬的笑容,他一定会招架不住。他梁二少活了三十年,第一次遇到个长在他审美点上,又乖又粘人的,就算没有感情,也克制不住生理性的喜欢。
下一秒,他所想象的笑容便在眼前放大,谢陈眉眼弯弯,唇角扬起,让人想起盛夏湛蓝的天,或是热烈的太阳,又或是温和的清风,总之,好看得不像话。
“发什么呆?”
谢陈摸了摸他的后颈,接过他的文件包,牵着他往沙发去。
视线触及那只牵着他的手,梁舟淮忽然甩开谢陈,在谢陈掺杂着疑惑与受伤的表情中,把人推倒在沙发背上。
他一只膝盖跪在谢陈腿边,手指灵活地松开领带,胡乱扔在一边,随后弯腰吻上谢陈。
他没给谢陈一点儿准备的机会,跳过了蜻蜓点水的步骤,开始便是汹涌的唇齿相碰,亲到一半,似乎是嫌弃眼镜碍事,梁舟淮停顿片刻,摘掉谢陈的眼镜又重新贴上去。
呼吸交叠,唇瓣温热,酥麻的电流蹿遍全身,等稍微清醒,梁舟淮已坐在谢陈腿上,皮肤隔着衣服紧贴。
跪着的他比靠在沙发背的谢陈高出一截,但这个亲吻的主导权在他,所以谢陈几乎被他压在沙发背上仰起头。
黑色睡衣被梁舟淮揉乱,谢陈柔顺的头发凌乱,脸上爬满绯红,眼神是难以遮掩的惊喜,当然,从那双眼睛里,梁舟淮还看到了进一步的索求。
“蔷薇,做吗?”他问。
听到这个称呼,梁舟淮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控,想起早晨门口的两支蔷薇,他呼了口气,撑着谢陈肩膀,要从沙发上下来。
谢陈却突然紧紧揽住他的腰,整个人埋进他怀里。
他看别人吸猫,也是这个样子。
梁舟淮推了推谢陈肩膀,真丝面料的睡衣触感丝滑,传到他手心的便是谢陈的体温,然而谢陈却不动,依旧紧抱着他。
梁二少后知后觉要脸,但先动手的是他,于是只能心虚问:“你干什么?”
还不快放开他!
谢陈闷闷的笑声从胸口传来:“明明是你,管杀不管埋啊?”
语气里的不怀好意十分明显。
梁舟淮不太好意思道:“我刚刚……累了。”
谢陈抬头盯了他片刻,终于还是心软放开了他,一个人靠在沙发上冷静。梁舟淮也没好到哪儿,在旁边的位置坐下,他拿起眼镜递给谢陈,问:“你近视?”
谢陈嗓音低哑:“轻微。”
看他戴上眼镜,梁舟淮看了眼茶几上的电脑,视频剪辑的页面还未关闭,谢陈果然是在处理工作。
梁舟淮拿起遥控,调到体育频道,上面正播着篮球赛,他记得谢陈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