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淮也朝梁舫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司机开车过来,梁舫先上车离开。
等车的间隙,梁舟淮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松开,然后手里被塞进了不少东西,他低头一看,是梁家人给谢陈的两个红包和一个盒子。
那盒子里装的东西他知道,是他们家的传家和田玉戒指,至于那两个红包,依照他父亲和哥哥的个性,只会多不会少。
梁舟淮疑惑:“不要?”
谢陈注视着梁舟淮的眼睛,那双如月色般剔透,却常年带着疏离的眼睛此刻满眼不解。
谢陈笑道:“哥保管吧。”
梁舟淮沉思片刻,直到司机在他面前打开车门,他才把东西收好:“先放我这。”
车窗外,江城繁华的夜色掠过。
车内,新婚夫夫一人闭眼假寐,一人看着窗外发呆。
夜里的风微凉,车窗缓缓上升,谢陈偏头,目光落在双眼紧闭的梁舟淮身上。
他轻笑一声,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梁舟淮这人,看着冷淡疏离,其实都把重要的人记在心里。
他会对父母家人真诚地笑,看向家人的眼神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就连对各怀心思的梁家人,都能笑脸以对,保留体面。
看似冷漠疏离,实则外硬内软。
梁舟淮撑了撑额头,似乎是头疼得厉害,他坐直身子,眼眸低垂着望向谢陈,“怎么了?”
谢陈不解,“什么怎么了?”
“刚刚在这又笑又叹气,摇头晃脑的不是你?”梁舟淮问他,“醉了?”
谢陈摇头。
“别摇头,我眼花得很,说话。”
“……”谢陈心想喝醉的到底是谁?却还是听话回答,“没醉,没什么。”
梁舟淮估计也懒得再问,仰头靠在靠背上,又闭上了眼睛,就在谢陈以为他安静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喂,我头晕。”
“嗯?”谢陈拿不准这是什么意思?
梁舟淮“啧”了声,左手抬起拍了拍旁边的靠背。
谢陈:“……”
右肩传来重量,酒气混着冷冽的雪松味,搅乱他的心绪,一时间,仿佛他也喝醉了!
梁舟淮的别墅在湖滨西路,离梁家本宅有一段距离,他们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
“还能走吗?”谢陈一手拿着梁舟淮的外套,一手搂着他的腰。
眼看醉鬼脚步踉跄,马上就要跌倒,他一使劲,直接把人揽到怀里。
单手搂腰改为双手环抱,谢陈贴着他耳边道:“我抱你了啊?”
说罢,把外套塞回主人手里,弯腰抄起梁舟淮。好在他喜欢健身,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也不在话下,他边走边道:“我这是为了不让你摔倒啊!明天起来丢脸不许生气,听到没有?”
梁舟淮醉意朦胧,一巴掌软绵绵地拍在谢陈脸上:“闭嘴!”
谢陈被气笑,仗着人意识模糊,问:“你以前应酬喝多了也这样?有人送你回家吗?”
梁舟淮盯着他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才答:“秘书。”
确实,梁舟淮拥有一整个秘书室,就算应酬喝多了,也会有专人负责把他送回家,不过应该没人敢像他一样抱着老板进门,除非想被炒鱿鱼。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谢陈也没想到李管家还没睡。见他们进来,李管家立马接过梁舟淮的外套,待谢陈把梁舟淮放到沙发,他道:“我去泡杯醒酒的茶。”
谢陈点头,看着李管家进了厨房,转头便看到梁舟淮右手一扯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随之解开,露出覆着牙印的锁骨。
那是他昨晚上咬的。
谢陈目光一顿,他走近,拉了拉梁舟淮白衬衫衣领,淡红的牙印被掩盖。
他抬眸,梁舟淮小臂遮盖双眼,鼻子挺翘,微张的唇瓣透着薄雾般的粉。他伸出食指,鬼使神差地按向梁二少下唇,随后又用拇指摩挲他上唇的轮廓。
怎么看都像个不怀好意的登徒子!
李管家低着头把醒酒茶放在茶几上:“小谢,麻烦您照顾梁总,我先回去啦。”
谢陈尴尬收手:“好,辛苦。”
李管家走后,梁舟淮喝了醒酒茶。这次没让谢陈抱,摇摇晃晃地被谢陈扶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