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嘉然知道俩人关系不好，方枕书这人嘴太欠。

挂了电话，叶嘉然往回走的时候路过道具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谁在里面？”

哭声戛然而止，传来重物落地声。

叶嘉然站在外面犹豫了片刻，决定进去看看情况。

道具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有些阴森。

叶嘉然打了个哆嗦，手忙脚乱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霎那间照亮了前方一片区域。

“啊！” 叶嘉然惊呼一声，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半蹲在角落里，手里抱着一颗“人头”。

那人扭头幽怨地盯着他：“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方、方枕书？”

叶嘉然这才看清，方枕书手里拿的是套假发用的模特假头。大概是刚才碰掉了，这才弯腰去捡。

叶嘉然表情复杂，蹙眉道：“你怎么躲在这哭？是因为孙导......”

“谁哭了！别胡说八道！”方枕书像被踩了尾巴，炸毛道。

叶嘉然盯着他发红的眼睛：“哦，那可能是鬼在哭吧。”

方枕书：“......”

不出名的小演员在片场被骂是家常便饭，叶嘉然没想到方枕书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

“好吧，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叶嘉然不想多管闲事，尤其这个人还是方枕书。

谁料方枕书突然出声叫住他。

叶嘉然回头，方枕书吱吱唔唔道：“那个……你……你壁咚过别人吗？”

叶嘉然：“哈？”

他瞬间想起上次带小外甥女去补牙，在小卖部门口不小心壁咚了柏耐寒那次。

方枕书观察他的反应，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也是，你是0，只有被人壁咚的份。”

叶嘉然闻言挑眉：“谁说我没有？而且不像你那么蠢。”

方枕书顿时不高兴了：“有就有呗，干吗还人身攻击啊。”

叶嘉然哼了一声，好整以暇看着方枕书，觉得后者大概是想向他请教。

方枕书被叶嘉然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俩人僵持了片刻，叶嘉然翻了个白眼转身准备走，方枕书这才脱口而出道：“你能不能教教我！”

“教你壁咚？”叶嘉然挑眉，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方枕书涨红了脸：“对，方导说我演的不好。”

他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叶嘉然打量方枕书，其实凭良心说，这家伙虽然讨厌，但还是挺努力的。

这个剧组里男主之前是网红还算有点粉丝基础，所以导演几乎把他的戏份都排在下午和晚上。

方枕书这个男二总是到的最早，有时候还要拍夜戏到很晚。

叶嘉然看到好几次他蹲在路边吃冷掉的盒饭，要不就缩在角落里死记硬背台词。

他知道方枕书的家庭条件很好，这家伙除了嘴巴臭以外，倒是很能吃苦。

叶嘉然有点好奇：“你就这么喜欢当演员？”

“对啊。”方枕书点头。

“好吧。”叶嘉然找到道具间的灯，不大的空间瞬间亮起来。

他一手摸下巴，盯着方枕书蹙眉道：“我刚才从监视器里看了，你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是……一点也不喜欢女主。”

方枕书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我就是不喜欢她，她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但是男二喜欢女主啊，你是在演戏，你必须得演出对她痴情，想占有她的样子。”

方枕书苦恼道：“我也想啊，我把她脑补成我女神都没用。”

叶嘉然眼睛一亮：“原来你真是直的啊？”

方枕书浑身一哆嗦，咬牙道：“废话，我就没弯过，我又不是柏耐寒。”

叶嘉然不高兴了：“弯的怎么了？我也是弯的，那我走了。”

“别别！”

方枕书扯住他：“我刚才真没有鄙视他的意思，我就是想说我对男人没兴趣。”

叶嘉然这才站住。

他想了一下，问方枕书：“你知道小慧男朋友的事吗？”

小慧就是演女主的女孩，叶嘉然跟方枕书分享他从璐哥那听来的八卦。

“小慧他男朋友是个劈腿男，听说同时聊了五个女孩，而且每天在家里打游戏，房租伙食费都靠小慧拍戏拍广告赚。”

方枕书满眼鄙视，好像听到了什么脏东西：“垃圾男。”

叶嘉然叹了口气：“小慧是个恋爱脑，被他男朋友一哄骗就心软，俩人又和好了。”

“卧槽！”方枕书更震惊了：“这种渣男不踹留着过夜？”

叶嘉然：“是不是很想劝劝她？”

方枕书用力点头。

叶嘉然话锋一转：“但是你不行，因为这是我偷偷告诉你的，你要是说了，就等于把我和璐哥，以及跟璐哥八卦的人都卖了。”

方枕书：“……”

胸口好像憋了个东西，好难受。

叶嘉然趁热打铁道：“等会你就心里想着这个八卦跟她对视。”

方枕书：“啊？这能行吗？”

叶嘉然：“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死马当活马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