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明白了姑娘是有话要对自己诉说,于是吩咐了翠墨她们要些许事情便去倒了水端着进去给白绮恩洗漱。
霜雪端着水盆进去时候白绮恩独自坐在桌子旁托着腮帮子哀而不怨,感而不伤坐那儿自个忧愁呢。
霜雪放下水喷子,拿起过去把烛火上的芯子剪下,“姑娘,是不是被公主抓住了。”
白绮恩摇摇头,神情忧郁,“霜雪,我闯祸了。”
霜雪闻言,见怪不怪,自家姑娘那天不是闯祸,她放下剪刀坐到自家姑娘旁边,“姑娘,这什么稀罕事,别想着了,既然公主没追上,那上床休息睡个安稳觉,别多想。”
白绮恩放下托着腮帮子手,双手叠加放在圆桌上,目光忧伤盯着霜雪,一字一句道,“我把长川传宗接代的东西扯坏了。”
“什么?”霜雪不可置信,想要掏掏耳朵,是不是自己听错,姑娘把川少爷的什么弄坏了。
白绮恩见霜雪不明白,原原本本把刚在在走廊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听得霜雪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难以置信望着自家姑娘。
白绮恩好心伸过手把她合不拢的嘴巴合上,闷闷坐回去,“反正事情这样了,我叫他看大夫去。他自己不肯听,要是以后真断子绝孙他自己也有责任。”
霜雪看着想撇清责任的姑娘,“姑娘,话不是这么说,要知道哪儿可是男人的命根子,损伤一丁点儿都是致命的。”自家姑娘平时看些色情的小黄书,她跟着看,多少知道些,看得多了说起来不觉得脸红发烫,认为这是自然,不像其他初见闺阁女儿家一般就这事面红耳赤。
白绮恩听了霜雪这么说整个人摊在桌子上,愁苦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他不送我跌打药,我就不会抛着玩,不抛着玩就不会摔下,后面事情就不会发生。霜雪,他应该没事吧。”
霜雪实话道,“不知道。”
白绮恩做好身子,自我安慰道,“算了,他应该会没事的,要不你去金戈楼打探打探。”
霜雪见自家姑娘又要坑自己,连忙摆手,“我不去,这时候去撞枪口啊,不去。”
白绮恩道,“那洗漱睡觉吧。”
“那川少爷哪儿呢?”霜雪起身给她更衣,一边更衣一边问。
白绮恩起身朝里屋走去,背着霜雪抬抬手道,“他吉人自有天相,别管了睡吧。”
白绮恩猜想得确实没错,陈长川确实没有多大事情,除了被揪着时候猛地一疼,后面的痛苦全是自己欲望引起,他连着泡了一夜冷水澡,下腹里那团□□才好不容易压制下。
秋高夜寒,泡了一夜冷水澡的陈长川毫不意外的感冒,饶是他平日里有勤加习武锻炼身体。
白绮恩和白将军夫妇站在他床边看着烧得一脸通红的陈长川,问把完脉出来的大夫,“怎么样了?”泡一夜冷水澡事情他知道,但不至于啊,习武人体魄向来健壮。
白绮恩虚心站在后面不敢支声,霜雪陪着她。
大夫捋了捋花白胡子,道,“陈将军只是感冒而已,无大碍。待老夫开剂驱寒药给他服下便可。”说着要去开药方。
郑氏这时候问道,“大夫,长川这孩子长年身子康健,从来不闹病,感冒甚是少有,怎么会因为泡冷水澡而一下子感冒,是不是有别的缘故。”长川虽说是自己的义子,到底是看着长大的,他身子骨怎么样,她心中自然有数。
大夫看了眼病床上闭着眼睛脸色潮红的陈长川,对郑氏道,“陈将军今年贵庚?”
郑氏和白将军被他问得一愣,生病跟年纪有关?郑氏照实说,“十八年华,大夫,这有关系?”
大夫捋了捋胡子,意味深长点点头,“年轻人精力旺盛,有时候难以纾解憋闷以内,外感于外,难免的。”
白绮恩不大明白,霜雪亦是糊涂。
白将军和郑氏却是听懂了,长川长大了,年轻人精力太过旺盛了。说白了就是憋的。
看来得早点儿给他娶门姑娘。
大夫见白将军夫妇都明白意思,“那老夫先开药去了。”说完到外间去了。
白绮恩这时候出声问道,“爹,娘,他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大明白,长川什么憋闷,他不是着凉了吗?”
郑氏道,“等你成人就知道,这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白绮恩噘着嘴巴道,“我都十八了,我已经长大了。娘,你就是不想说,爹爹,你说。”
白将军只是笑了笑,“你娘说得没错。”
白绮恩嘟囔道,“两个大骗子。”说完坐到陈长川床边,看着他面色潮红,神色安静睡着,看上去有几分脆弱感。她伸手去探了下他的额头,肌肤的接触,果然滚烫得很。
白绮恩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要不是自己昨夜那么一抓,他大概不会去泡冷水,这深秋夜里泡冷水,不是自己找病吗,不管是不是因为她,她多少都有责任,那留下来照顾他拟补下罪过。
他那根传宗接代的玩意应该没坏掉吧。
接下来几天里白绮恩天天早起往金戈楼跑,照顾他吃药敷面巾,到了掌灯时分才回去。
白将军夫妇有些看不下去了,说,“这些交给下人去干好了,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老往他那儿跑不合适,怎么说他是你义兄。”再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过了?真是件稀罕事。
白绮恩只是想拟补下自己过错,嬉笑搪塞道,“我不是长大了吗,他怎么说也是我义兄,我照顾照顾他也是应该的,爹爹,娘亲,你不希望我长大懂事些吗。”她总能把话说得俏皮喜庆,白将军夫妇真是拿她没辙。
绮恩,果然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白将军夫妇很欣慰。
陈长川这几天一直迷迷糊糊的,他感觉到脸上有冰凉柔然的触感,他下意识想着是绮恩,这么想着,他想抱她,吻她,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带她去看蓝天花海,和她策马芦荡。这么想着他下意思的抓住了那冰凉柔软的手。
“哎呦,霜雪,你过来帮下。”白绮恩冷不丁被抓住手腕,吓得她一惊,她怎么抽都没抽出来,她刚才只是跟他换敷热毛巾,手忽然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