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收拾包袱,明天上路。”
“是。”
竖日一大早白绮恩给霜雪连拉带拽的扯出被窝,白绮恩睡眼惺忪,迷迷糊糊打着哈欠,很困样子,由着霜雪伺候她更衣洗漱梳妆。
对着梳妆镜子看不出美丑的女子,白绮恩背对霜雪,“我的事情,长川知道了,他说会帮我解决。”
霜雪摸着绮恩乌黑程亮的墨发,一下一下有条理的梳着,“川少爷是个好人。”
白绮恩看着镜子中自己,问霜雪,“你觉得长川这家伙信得过吗?”毕竟以前自己闯祸他没少替自己背锅受过挨罚,他不会小心眼记仇吧。
霜雪笑道,“除了老爷太太,就属川少爷对姑娘最好了,出征在外头打战不忘给你写信送些好玩的玩意。对姑娘可是独一份好呀,对老爷太太都从不这样。”川少爷对姑娘真好,是每个兄长都会对妹妹这般好吗?
白绮恩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这家伙好像每次都维护自己,即使自己明知道会吃亏还是帮自己,看来以前自己没白罩着他,既然他对我好,那以后我也对他好些,送他些礼物。
好兄弟,有来有往嘛。
白绮恩磨磨蹭蹭梳妆完毕,和霜雪在外头用过早膳后,陈长川雇了一辆柔软舒适的大马车,赶着她们主仆两个上去。自己则和卫队骑着马护送她们。
白绮恩惬意在马车里又睡一觉,早知道长川会帮助自己,那她早说出来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今天脚好像真不大疼啦。
在陈长川的催促下赶路,他们五天后回到了名都家里。
白将军夫妇一看到女儿从马车上下来,兴高采烈的赶过去,郑氏一把将刚下马车的绮恩搂在怀里,“你个死丫头,去郊外哪个庙里烧香祈愿,也不当面告知爹娘一下,知道爹娘有多着急,你真是去祈愿了,没瞎跑?”不大相信拉起女儿的左看看右看看。身上没廋,苗苗条条的。
白绮恩见到爹爹娘亲自然是十分欢喜,娇声娇气说道,“娘,我真是去祈愿了,不信,你问长川啊,长川不会骗你们吧。”
白将军和郑氏统一望想陈长川,陈长川没想到这个绮恩把球踢给自己,他温声道,“义父义母,绮恩,确实是去郊外寺庙祈愿。”
“什么寺庙要去那么久?你说个名字,要是灵验的话你义父我和夫人也去拜拜许许愿。”白将军负手而立站在一旁看她们娘两亲热,心中甚是欢喜,不过寺庙祈愿这说辞他本来不信,绮恩要是能耐着性子在寺庙吃斋一天,他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长川这孩子怎么又帮她圆谎。
陈长川刚要开口说,只见在义母怀里的绮恩冲自己挤眉弄眼,生怕自己把她偷溜出关事情说,她这家伙呀,“这个寺庙比较偏僻,寻常人一般是寻不到,而且庙里主持说了说出去愿就不灵了。”
白将军听他说得跟真,知道女儿不让他说,笑骂说,“你个臭小子,你们俩个,这是长大,都十八了。”
“十八了,大姑娘大小伙子了,你们不小了,该为自己找个合适对象,长川你现在是骠骑将军,跟我这郎君同级了,府邸明年开春建造好,你到时候带着新娘子搬进去,和和美美的过日子。”郑氏接嘴道。
“这个不着急。”陈长川有些不大自然。
“娘,我饿了,什么味道这么香,娘你油焖大虾啦。”白绮恩依在郑氏怀里娇气转移话题。
郑氏看着从毛丫头出路得落落大方漂亮大姑娘女儿,笑着用指尖轻轻刮了下她鼻尖,“你个小馋嘴,鼻子真灵,咱们快进去用膳,你们爷俩别杵着当木头,来啊。”
饭桌上四人吃得其乐融融,白蔷薇早些时候用过晚膳,这时候不出来,在暖冬阁安静待着。
白绮恩吃得很投入,一边吃一边夸娘亲准备的饭菜真好吃,把郑氏都夸笑了,“你呀赞我还是赞厨子。”
“自然是赞娘亲啦。”说着白绮恩可爱的一努嘴,“谁不知道我娘亲最美,人最好,心地最善良。”听得大家哈哈齐声笑。
白将军笑着说,“怎么不夸夸你爹,你爹不好吗?”
白绮恩吃了口大虾,嘴里咀嚼着,吞咽下后,嬉皮笑脸拍马屁道,“爹爹当然是也是最好啦,绮恩的爹爹娘亲是世上对绮恩最好的人,会养女儿一辈子,肯定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啦。”
白将军和郑氏笑了,异口同声地说,“想得美。”
郑氏慈爱的看着女儿,“我的好女儿,女儿家长大总是要嫁人的。这么些你呆在家里面不出去,也不是个事,趁着这次英华长公主寿诞举办的聚芳宴会,朝里里外多少青年才俊聚集,你和蔷薇俩人在里面好好看,总有适合的。长川,你也一样,到时候你们三个一起去。一个不许落下。”
白绮恩最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跟人打交道,“娘~”
白将军提着筷子端着饭,“叫娘也没用。”
“爹~”
白将军扒饭。
郑氏道,“叫爹也没用。”
白绮恩扫了眼陈长川见他默契同白将军一样默不作声吃菜吃饭。
白将军又道,“绮恩,你放心,你以后出嫁后要是夫家敢欺负你,爹我给撑腰。”
闷不作声的陈长川也出声,“义父,绮恩这性子张牙舞爪的,谁敢欺负得了她,绮恩,你放心,你的夫君不会欺负你的。”说完继续吃菜。
白绮恩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被欺负,什么叫我张牙舞爪啊,神经病。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用完晚膳后,白绮恩在郑氏哪儿消磨了会儿时光,说些母女见贴心话。
陈长川也被白将军拎出去单独询问。
面对义父的询问,陈长川面不改色有理有据有头有尾的说慌,“义父,你多心了,绮恩真得是去寺庙了祈愿。”
白将军问得仔细,陈长川回答得天衣无缝。
白将军要是再问下去那就是鸡蛋里找骨头了,难道是自己多心,叮嘱了陈长川两句,让他别跟着绮恩胡闹,有时间看着她之类的话。
白绮恩和陈长川双双放出来,在园子里水中央四角亭里会面。准确说是陈长川特意寻过来的,正好看见白绮恩倚栏望月。他心情愉悦漫步轻声走过去,这种感觉好像他们在偷偷幽会,神秘而美好。“义母责问你啦?你这深思想什么呢。”
白绮恩看了他一眼又扭过身趴在栏杆上望着天上散发着光辉的皎洁明月,反驳道,“我娘可疼我,她才舍不得骂我呢,别以为你抓住我小辫子可以操控我,没门。”
陈长川失笑,
绮恩的脑回路怎么这么新奇。
他掀了一下衣裳下摆,坐在绮恩身边的位置,“绮恩,你想多了。”
“那你来干嘛?”白绮恩转过头不解看着陈长川,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回自己房间去,做自己事情嘛,难道是要挟恩图报,这个家伙才帮自己做这么点事情就要支使自己干活?没门。
陈长川背靠栏杆双手舒展开靠在栏杆上,仰望着对面景色,“看你闷闷不乐在这儿傻坐着,看看你又胡思乱想什么。”说着扭头望向白绮恩。
白绮恩闷闷也转过身背靠栏杆,像个孩子一样,“我就是不想去,你想啊,这些世家公子小姐她们找的是门当户对,我,你知道啦,有时候会害怕,要是你那个没处理好,我真实身份一败露,夫家肯定要休了我。”梦里头她被世子郎君当众休掉,别提多丢人了,灰溜溜地回娘家白府,爹娘只顾着那个真的,自己无人可依,无枝可靠,很害怕彷徨迷茫。
陈长川手指伸了伸,最后决定伸过去搭在白绮恩肩膀上,拍拍她的肩膀,声音很温柔,“别怕,你有我呢,我会护你一辈子。”
白绮恩转头看着陈长川,心中那叫一个感激,眼睛里冒着亮光,真想当场紧紧抱他,拍拍他,这兄弟没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