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硬液型的银色子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瞬间穿透了驾驶员的大脑。正如苏瑞所预料的那样,“驾驶员”只是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任由半个脑袋像西瓜般爆裂开来。几根烧灼的金属线圈闪烁着微弱的火花,仿佛是最后一丝生命的挣扎。
“驾驶员”的机械脑短暂抽搐后,彻底静止。苏瑞眯起眼睛,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结束了这场战斗。
车厢内的空气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机灵人没有多做挽留,只是递给苏瑞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安全屋的地址和一个联系人的名字。
“需要的话,我们一直在。”他们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
“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同样,非常感谢你为人类捍卫权利事业做出的重要贡献。”
天上厚厚的云层莫名被划破了一道细长的划痕,隐形的航空器从空中飞过。
这些话对苏瑞来说已经听得太多,几乎成了耳边风。
身边的人都齐一划地抬头看过去,只有苏瑞仍旧盯着面前的人,摇了摇手中的手枪,冷声问道:“红科律月教堂在哪里?”
“要去那里?”身后的人又带着怪异的目光盯着苏瑞,纷纷吸了一口凉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红科律月教堂?”
“嘶——”身后的人带着怪异的目光盯着苏瑞,纷纷抽了一口凉气
胆大的已经一边拉着苏瑞的手,一边像个慈母似的耐心劝(唠)说(叨):“亲爱的,虽然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红科律月教堂是个不适合你的地方...”
在对方还未碰到苏瑞皮肤的时候,被苏瑞眼疾手快地躲开了。
看到没有人主动回答,勾起了自己对的好奇心
“我要找红科律月教堂,告诉我在哪里?”
还是那个假寐的研究员,抬起手,往一个茫茫草丛的地方指着
“看到远处那个红点了吗?往那个红点方向走,你就会找到了。”
“感谢。”
轰隆隆——巨大刻意的声音从顶上传来,又勾回了研究员的注意
苏瑞收拾了车里的武器、食品 和药品,又在备用箱子里运气好的获得一件安全员的备用服,轻装上阵
脑袋里面的444时好时坏,就像对方有时候休眠,有时候工作似的。
有时候就是想得越多,干得越少,事情就越糟糕。
她提上干粮,重新启动运输车,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在终于摸到了红点的位置
红点在一座山上
而且是一座巍峨耸立、茂林厚植的幽深老山
偏偏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就硬生生的从盘曲蜿蜒的高速公路交汇点上鹤立鸡群地拔地而起
霓虹灯光在红光附近闪烁,过了一会儿又熄灭了。
身后一阵一阵的烟雾特效后,更是稀奇古怪的人纷纷往灯光的方向走去。
有玳瑁色的猫女,披着红斗篷的老太,骨瘦伶仃的小孩,还有大批大批皮色靓美的男人
或是金色蜷曲的长发,或是水蓝清透的发茬,又或是绿色的杀马特
不过大多都用墨镜和口罩把脸封的格外牢固,一点也看不清他们的真实面貌
人和人之间,隔着固定的距离,一步一步,稳步向上
山脚下的一块锈迹斑斑的提示牌有勉强得以辨识的字:“内有凶兽,禁止入内”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之前在街头遇到的那个因为市容市貌问题被抓起来的NPC竟然蓬头垢面地又一次出现在丛林之中。
她手里头抱着一只看不清面孔的长鼻幼崽,隔着层层的茂叶向自己这里看过来
身后,是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红眼睛。
厚重的锯齿叶子轻轻晃动,浓绿的树荫之下伸出一只机械的三角爪,拨开遮挡视线的茂叶。
那女人警惕地望向身后的动静,即刻撒丫子飞跑了起来,赤裸的双足已经习惯了在林野间长时间的奔跑。
“唉,一次比一次反应快了,这一代的模拟系统真是不容小觑啊。”
树荫后的人影漏出侧脸,是一张清秀灵动的面庞,桃花眼微微上挑,勾起了一番波澜。
圆润光滑的额头上飘着几缕干巴巴的碎发,眼睛以下被厚布包裹得结结实实
明明她就站在整个廊道的中央,那些纷纷上山的人每一个看到了她。
对方发现了苏瑞,上下打量了一番,隔着远远的树木询问:“上山的?”
“嗯。”
“有事?”
“小事。”苏瑞望着对方,这个世界的人都不是傻子,大家都不想无缘无故地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但这个论断也是来自活在现实世界人类的宝贵生存经验。
“徒然一身骚”这句谚语就是对人类形式作风最好的诠释之一
这究竟对好梦中的数据人类有没有用,还是两说
“巧了,”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原本嘶哑的声音响亮了些“你知道我们怎么惩罚那些不属于好梦又想多管闲事的人吗?”
山上的人立刻就看穿了苏瑞的身份
她抬起带着黑手套的右手落在指示牌上,五指用力,轻松让它转个身
“第一步就是没收她的生命。”
随着“嘎吱”的声音,锈迹乌黑地指示牌上面密密麻麻交错的刻痕间都是往者最深最痛的叮咛
“死后得自由”
不怀好意地“呼-嗬-呼-嗬”地笑了两声
她的瞳孔变成血红色,蔓延到整个眼眶
远处黑漆漆的浓荫中,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的红眼睛,往苏瑞的方向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