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躲开。”他微笑着又走近了一步,“相应地,你就会失去阿福。”
“啊??”我脑袋里“嗡”的一声,“你把阿福怎么了?!”
“放心吧,他现在很好。”
失策了,我没想到他会挟持阿福。我怎么会没想到呢?最开始明明是阿福给我发的信息。他肯定是落入了这家伙的魔掌!可怜的阿福!
我当然不可能拿阿福的性命开玩笑,帕里斯通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我眼一闭心一横,想着行吧大不了你来吧,真要野战我们就一起被举办删文死在这里。
但是,预料之中的黄暴情节并未发生。
他只是轻轻地抱住了我,把头靠在我的头顶上。
我们就这样在星空和霓虹灯下安静地站了一会儿。
我又想起了家里的大金毛。馒头。它有的时候也会像这样靠在我身上,沉甸甸的。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抱住他的后背。
他还是不松手。
我的肩膀已经开始僵硬了。
“喂。”我的头被闷在喷了某种昂贵香水的西装上,声音无法很好地发出来。我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喂,行了吧。”
“唔,不行。”头顶响起懒洋洋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
我的轻拍变成了捶打。
“喂!”我说,“松开!我要上厕所!”
“就在这里上,不行吗?”
我差点背过气去。
刚想切换位面强行挣脱,头顶又传来那种让人怒不可遏的、轻飘飘的声音。
“没问题吗?你不想要阿福了吗?”
刚刚膨胀起来的怒气又蔫了下去。
“再待一会儿。”他说。
一会儿过去了,他终于松开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凌乱的衣服又变得人模狗样的。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记下等回去要找阿福好好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不能让这个家伙随便拿我身边的人做这种离谱的威胁。
“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他问。
我翻了个白眼。“骗你的。”
“我好受伤。”
“不,我更受伤。”我瞥了眼检测器,上面没有动静,没有人趁机潜入天空竞技塔。“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要扯淡。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来告白的,也不是来寻求拥抱的,我好累,不想兜圈子。你在转移我的注意力,你把什么人放进去了?”
他笑着说:“讨厌啦,怎么会呢?”
“哦好,那我进去看看。”
我转身作势要进塔,他拉住了我的手。
我回头看他,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要知道你是专项组的组长。”我听见自己冷静地分析道,“如果你有需要,我自然不会拒绝让相关人员入内。所以,进去的一定是什么很不妙的家伙。到底是谁?”
“呵呵……”他低声笑了起来,“你一点都没有变。”
我皱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这周末有一场慈善晚会。”他突然转换了话题,“你可以陪我去吗?”
“啊?”我的思路一时间没能跟上,“什么?”
“卡金国有几名要员会到场,希尔财团会宣布和我断绝一切关系,我的资产会被冻结,明天协会就会宣布我的停职协议。”他说,“撤下副会长一职,这是政府方面给会长的压力,因为协会最近的口碑面临重创,他们希望留下强硬派的尼特罗,并期待协会会因此崩溃,变成一盘散沙。”他的笑声里掺杂了一丝嘲讽,“但是这样的期望过于愚蠢。他们不知道会长是因为什么才成为会长的。”
我忽然想起了在楼下拿着喇叭抗议协会的大爷,还有刚才围在天空竞技场边上抗议的人。
“我无法以副会长的身份参加慈善晚会,”他轻声解释道,“也无法以希尔集团的名义参加,但是那里有一些人需要见见,而你,你可以以专项组长和集团股东的身份参加,你会拥有一个同行名额,所以,可以吗?”
一下子信息量太大给我整懵了。
帕里斯通不再是副会长了?他被希尔集团除名了?我现在是专项组长?
我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复杂,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幸灾乐祸,他一下子失去了一切……当然看过漫画我也知道,他应该也不是很在乎那些东西,但还是……
突然之间,他刚才威胁来威胁去半天只是为了一个拥抱显得好像很可怜。
不行不行不行,你给我撑住,小A!不要同情这种男人!你再怎么堕落都不能沦落到这个地步!这可是帕里斯通!
“我要考虑一下。”我扶额说道,“你让我考虑一下。”
“嗯,你慢慢考虑。”他微笑道,“距离周六还有三天,你只要在那之前给我答复就好了。”
我愣了一下:“你不拿阿福威胁我让你一起去吗?”
他弯起了眼角:“你会更喜欢那样吗?”
“不不不不,还是不了吧。”
人不能自掘坟墓,有的时候追究太多也不是好事。
“副会长?”来换班的勃艮第喊出了声,“您怎么来了?”
帕里斯通又变回了那副相当职业而疏远的态度,转过身微笑道:“我来赏月。”
头顶上,半个月亮早已被乌云完全笼罩,密不透风,没有一丝亮光能够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