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要这么认真地喊人家妙脆角啊!!
但是银——妙脆角好像并不介意被这样喊,也是,毕竟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
“我并不清楚这位小姐来到狭缝的具体意图。”妙脆角推了推眼镜,说,“但是,这位先生,您这又是在干什么呢……”
“哎呀,”侠客吐了吐舌头,“被发现了?”
发生了什么?这时我才突然发现,飞坦和派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银角的背后,派克的枪口抵住了妙脆角的脑后,飞坦从办公桌里翻出来了一些文件、手册、还有一盒手环样的东西。仔细一看,妙脆角的手上戴着同样的手环。
侠客给了派克一个眼神。
“砰!”的一声,派克的枪口瞄准妙脆角的手环,一枪把它打碎。
几乎同一时间,窝金的拳头已经招呼了过来!
轰的一声——
拳头与灵魂接触的同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伴随着窝金的大吼,声波化为纯粹的能量涟漪回荡在房间中。
“咳咳——”
光芒散去,当我们能看清眼前的景象时,被窝金的无敌破坏拳打了个正着的银角“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金色的能量,能量转眼间挥发在空气中。他狼狈地擦了擦嘴角,说:“真是的,不要使用暴力啊,暴力是不好的。该死,我这个能申请工伤吗……?”
“抱歉抱歉~”侠客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我只是有点好奇你那个手环是做什么用的。唔,窝金,有什么发现吗?”
窝金伸出了拳头:“这家伙的能量可以传递了,看起来那个手环应该是某种隔绝装置。”他说着,指向了身后的一扇门,“根据我读到的记忆来看,他说的那个什么漂流局就在那扇门后面。”
“我说你们……”银角完全站不起身,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敬语都不说了,“想知道什么不会直接问吗?非要打人吗?”
飞坦把手环扔给其他几个蜘蛛,几人头都不转地伸手接住,侠客拿着手环在银角面前晃了晃。
“妙脆角先生,这个是门禁卡吗?”
银角叹气道:“你们不是想自己确认吗?请便吧。”
“唉~那好吧。”侠客说着,“可惜现在我的能力用不了,为了保险起见,阿飞,拜托你啦。”
飞坦冷笑一声,挥动伞剑作势要朝着银角斩去,眼看着就要把他劈成两半。
“啊——”
但是剑却突然停了下来。
飞坦的剑尖指着我的鼻子,不耐烦道:“让开,不然连你也一起斩了。”
“等等、等等啊!”我好声劝阻,“大家,不要冲动啊!”
“滚。”
“你们能不能听我说一下——”
飞坦没再说话,继续冷冷地挥起伞剑,我扭头向着周围求助,但是侠客只是笑呵呵地看戏,其他蜘蛛冷眼旁观,猎人协会的人显然也对我没有什么好感,就连蚁王也……诶,蚁王跑到哪里去了?
电光石火之间,另一柄长枪架住了飞坦的伞剑,是凯特。
“先听她要说什么吧。”凯特提议道。
凯特!!妈妈——!
我用无比感激的目光看向凯特。
“咳……”凯特错开了目光。
“唔,那就听一听小A的意见吧。”侠客说,“我明明刚才就问过你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要说呢,好过分。”
过分的是谁啊?!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这可怎么办啊,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把银角——呃,妙脆角?这个现场唯一负责解说情况的人杀了,虽然他们好像都已经懂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我完全没听、也没听懂啊!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能再讲一遍吗?从头开始讲?至少让我做一下笔记吧!
漂流局是什么?那个透明的钥匙又是怎么回事?咋还突然弄出来了一个手环?隔绝装置是啥?门禁卡又是啥?为什么窝金都比我懂得更多?难道现场只有我满脑袋问号吗?万一有什么关键任务没法触发怎么办?!这就像我玩黑魂的时候不小心把传火祭祀场的NPC失手干掉,错失一亿个支线任务,当时又不知道怎么复活NPC,只能读档重来的惨案……
但我的意思是,虽然我喊住了他们,但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想说的,现在他们这样期待地看着我,我又要表演一个汗流浃背了。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是这样的,呃,这个吗……”飞坦的眼神越来越冰冷,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你们说的,我确实知道一些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是我知道的内容也只是碎片,并不完整,而且如果我把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也很有可能会影响未来的走向,然后,这个……”
“草,磨磨唧唧的,有没有完?!”窝金喊道。
“人活着都是会死的,”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你们大部分人都是死了才会在这里,对吧?我只能说,就我所知,你们的死亡是注定的结局,除了两个人——”
我的目光不小心扫到了银角,被窝金揍了一拳之后他的头发整个变成了鸡窝,眼镜也光荣牺牲……等等,他的眼镜怎么碎了?他……他不是灵魂!
仿佛读取了我的心思一般,银角冲我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
“飞坦,还有,凯特——”我听到自己继续说了下去,“在我的记忆中,现在的你们应该并不会真正死去。”
“所以,你们是有机会复活的。”
无论是否是以现在的姿态。
我看向凯特,他的目光正对着我,那双眼中似乎有了然,又似乎云淡风轻,好像早就知道了我要说什么一样,让我的心底开始微微颤动。
那个瞬间,我总觉得好像要抓住了什么东西,却还是没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