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是已过了孝期。
此时外间传来阵阵哄闹声,听着像是比赛结束了。
便有宫女笑着进来禀:“禀长公主,此番跑马二郎得了头筹。”
瑞康长公主面上却并无多的喜色,只摆手,叫赵二郎在底下顽便是。
长乐郡主随后跑进殿,亦高声宣扬赵二郎得了头筹。
瑞康长公主轻呵:“如何要你大呼小叫?再这般没有规矩便送你去宫里。”
长乐被阿娘这般说了一通,只委屈地躲到成钰身边。
瑞康长公主也着实头疼,眼看女儿抽条似地长开了,只这性子未免太过横冲直撞。
又看底下张六娘性情娴静,举止文雅愈发喜爱。
“六娘性子愈发沉静了。”
刘氏面上却是愁苦之色:“回乡这几年镇日只知闷在房中看书作画,实不爱与人交谈。我倒希望她性子活泼些。”
瑞康长公主见她尚不知足,不由道:“那好,不若我们两家换了女儿来,也让我体会体会你的难处。”
刘氏亦笑开,“好说好说。”
二人说笑几句便言归正传,长公主当真存了要将长乐郡主送去太师府教导的心思。
当初张六娘是皇后看中的太子妃第一人选,偏不巧张老夫人离世,张太师回乡丁忧。
且又不知道哪里传出张六娘不愿入东宫的闲话,此事后来便也作罢。
张家养女儿自有方法。
瑞康长公主想着将长乐送去太师府,不说别的,熏染熏染六娘的文墨习性也是好的。
此事便在二人说笑间定下。
庄姝几人听长公主与刘氏说话有趣,皆乐得掩唇轻笑。
只长乐一人心中戚戚,她就爱骑马,二哥还应了明年开春教她射箭,她才不愿窝在屋子里写字作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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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许嗣明在东宫辞别太子,欲往南边去。
此事交由魏让安排。
临行前,李谡在丽政殿设宴替他践行。
许嗣明甚是感激。
李谡携许嗣明进京主要为的太子妃,如今太子妃身子已痊愈,他便不愿多待。
二人相处多日,许嗣明知太子心系百姓,胸有宏图。
李谡亦知他有千山万水要历经。
席上并无伤感,只说起二人从晋陵至滁州又到京城之行。
二人也算共经生死的挚友。
“今日某替良娣请脉,行至宫门外,宜秋宫云映女官偷偷问了某一事。”
李谡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良娣身子有碍?”
许嗣明笑道:“殿下不必担忧,良娣一切安康。只云映女官含糊提及子嗣一事,某道不必为此过于忧心。”
李谡不由摩挲着酒杯,又听许嗣明问:“殿下一直在用药吗?”
李谡微颔首。
许嗣明似有不解,却也不便多问。
今日对太子提及此事便已教殿下知晓,往后太子如何打算自由他说了算。
许嗣明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他拿出一个小瓷罐递予太子。
李谡道多谢,接过瓷罐收入囊中。
瓷罐里装着许嗣明研制的避子丸,男女皆可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