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亚成年小豹最想死的难题是什么?那就是面临着“除草期”刚开始的南莛聿。
南美人的“除草期”到了,晚几天发作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背筐木头就往火堆里跳。
怎么会在这个中看不中用的时候,脑海里的小人疯狂咆哮雪地打滚。
拗不过南美人站如松的死缠烂打,短发少年没志气的向美/色/诱/惑称臣,起身、纵跳、落地、抱起、弹跳、上树,一气呵成慌得脚底打滑。
南莛聿吓了个半死差点和小豹子连人带雪地滚下树去。
自控力化为乌有的美双儿专往纯情的俊逸少年怀里凑,好像怕冷好想取暖。
南莛聿“包藏祸心”,是故意的。栖美镇的雪明明有这么多,没有大变桃花,骗他只能在名姻山看,好,这是第一个要算的账。再来,和他闹矛盾生闷气,喊他不理人当聋子,这是第二个要算的账。再有,老/房/子/着/火/般的除草期来/势/汹/汹,他只能先/享/受后算账了。
小猫舔舐般的欲拒还迎,小豹子显然新手上路,抱这里脸红抱那里脸红,一双手跟抽筋似的尸体化了。
“咕咚”一声用力过猛的吞口水,他的兽耳兽牙全被神志不清、满脑子只知道撩/拨的南莛聿给勾得“全出来看好戏”,不行,他的发/情期还没来万一南美人嫌他“无/精/打/采”怎么办?
祈冕贞有种他手里抱着超大暖手炉的离奇错觉,真得很烫,像是要在冰天雪地里放把火给他点燃橙红的背景。
吐气如兰的唇变成了供人搓捏扁揉的面团子,水声连连。
昂/首/挺/立的榆树,片片“绿色蝴蝶”呈环流状舒展婀/娜/身/姿跳起胡旋舞,而在原先的位置上那名短发少年和长发少年双双无迹可寻。
黑魔以手作枕翘着个二郎腿躺在矮榻上,旁边有布枕和棉被,他耍帅呢全部推到角落边边,作为魔来说,垫什么枕头盖什么被子,天气马上热起来打/光/条都不怕。
打/光/条……
好久都没打/光/条了,正想贪图晚风的高冷,黑魔比狗耳朵还要灵敏的听觉,让他从榻上仰卧起坐。
他对着头顶的彩漆房梁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则不断地唾骂,小笨蛋死哪去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房间脱/衣就寝,听听小殿下那边的热闹劲儿再对比自己,心是凉的墙是冷的身体是贫血的。
隔壁虎/狼/之词用来调/情最适合不过了,文绉绉的话就适合在衣冠楚楚的时候说了,自己的忍/耐/力和禁/欲/力有待提高,再这样下去他迟早得来个雪花三件套。
要去找笨蛋,要离开这里。
而在后罩房睡得好好的小琢,猝不及防间被一只大手揽住了侧躺的腰身,掌心湿润貌似刚洗过手,冷冰冰的跟雪人索命来了,困意散的像放飞的鸟,一去不复返,他“嗷”一惊嗓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扯过外衣就跑
老伙计是黑色的,正好房间黑灯瞎火,大海里捞根针难,夜晚的房间找一条黑/裤/衩难上加难。
两只鞋子左右不分跑起来还会顺拐。
门后的栓子忠心耿耿的履行开门关门的义务,小琢摸到门栓的时候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一地,三拐奶奶腿儿这门是关着的。
他落荒而逃不成体统,后背紧跟着就卷来了一股强大的不容拒绝的吸/力,“嗖”的后拉走马观花似的。
给他一下就整破防。
“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
小琢身/材算不上健硕魁梧,但是长年累月干活锻炼出的臂力可不是供人取乐的笑话,他屈曲胳膊肘用尽全力往后方猛/捣,木板床瞬然发出撵嗓子的悲鸣,再多来几下它就要成为这些物什里的头号受害者了。
家仆一胳膊肘捣在了床柱子上,别说床要整废柴了他的手臂也非常痛,从皮肉到骨头再到全身,排山倒海般的犀/利/痛/楚所经之处一个不留,整条手臂麻如点穴。
不听话还想打人的小琢被黑魔捆了个结结实实,绑的绳结还是杀猪宰羊会用到的那种双环结,手脚挣得越厉害这个结它就遇强则强。
让你反击一次就反击一次,没有网开一面的第二次。
黑魔蹲下身子嘚瑟地拍了拍小笨蛋的脸,嘴里不依不饶:“别动!不想受伤就安分一点!”
不打自招的身份,发出声音的人即使化成灰小琢都不会忘记,他稍稍喘了两口气,□□流失过快的体力,目视前方破口大骂:“会点三脚猫功夫了不起吗?你去吃shi吧!不要脸的东西你到底想要干嘛!放开我!”
三脚猫死皮赖脸,掐住他的腰揪住他的发,迫使头颅高高后仰,语气阴沉地恐吓道:“这张嘴既然不会说好话那以后就干脆别说了,你叫我放我就放啊?你是老子什么人敢来指挥我做事?今儿个你要么同床共枕要么就别睡!”
“鸡飞狗跳”的一晚上让小琢干脆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好不容易今晚上能够睡个无梦好觉,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希望都能被人从中作梗,无情幻灭,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就搞不懂了,长得人模狗样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怎么这么不听劝?
白长这么一副好皮囊原来是个画皮鬼。
画皮鬼变本加厉想要一/亲/芳/泽,小琢颤巍巍的双腿不知是被风吹得冷还是受到惊吓,抖如筛糠。
为了捍卫自己苦守多年的清/白之身,拼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凄吼,“大/色/魔放开我!”
震/耳/欲/聋,声泪俱下。
黑魔被小琢泣血锥心的嘶/吼给惊呆了,他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又不是真的想龌/龊,至于这么鬼哭狼嚎吗?
无所依少年哭得像白发人送黑发人般的悲/痛/欲/绝,抖/动/不/停的肩膀显现了此时此刻他需要保护的弱小,黑魔心生恻隐,将距离控制在放宽心的安全范围,却还是不能止住对方的哭声,于是便想摸/摸对方的发或者拍拍对方的肩,借助力所能及的友好方式吹走小笨蛋生不如死的情绪。
要么就给个于心不忍的抱/抱吧,黑魔如是想着就要行动,抱/紧/后发现怀里的少年果然没哭了,偏转他的下颌才发现对方瞪着一双目眦欲裂的大眼睛,仿若一条死不瞑目怨念冲天的盘中鱼。
我靠!
从人变成“死人”,黑魔吓得五指山直接甩了小琢一个眼昏花。
不扇这巴掌还好,一旦扇了巴掌,“死人”又变成了“讹人”,和行尸走肉无异的小琢,力气大得不像话简直牛魔王转世,狗鼻子嗅到生人的血/肉/味就要扑上来咧开血盆大口,转瞬之际又被黑魔一记螳螂腿给重重踹回了余/暖/犹/在的床。
半天不见发疯,也未曾听见什么扰/眠/动/静。
形势不对啊,鬼附身还是亡灵从冥府归来。
被/踹/晕的某人门/户/大/开,令黑魔本就诧异的神色莫名添上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困惑。
这位名叫小琢的年少家仆,其身份真的只是一个端茶倒水普普通通的家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