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你就好好待在陆府,听到了没?”
此言一出,小琢背后生寒,寒/毛/直/竖。
房间……房间……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在啊。
多出来的那道声音也是从他的房间里传来。
如果用一句话来解释现在的自言自语现象,小琢文化水平虽然不高但好歹具备基础知识的功底,这种自言自语的诡异现象是叫……大白天……大白天闹/鬼吧。
闹人的鬼又开口说话了,只是态度非常恶劣特别不耐烦,“我在问你话呢!你聋了?”
好凶的语气,冤有头债有主谁惹它不开心它就去找谁,冲他发什么脾气,听声音很年轻难怪死得早都是有原因。
小琢不听,小琢不理,小琢不怕,继续走人。
“嘿!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犟呢?跟头拉磨的驴一样,动不动就犯轴。”
这只鬼说话没情商还很难听。
“啪嗒。”
从房梁上掉了个小东西下来,在他的斗笠宽边上咯吱咯吱地爬行。
不会是虫子吧?听声音吧这虫子的腿好像很多。
只要不是蛇一切都好说。
好说的小琢把下颌处交叉捆绑的绳子轻轻解开,不敢用力不敢过快,要是虫子受到外力摇摆而对身处环境产生了不安焦躁,继而爬到他的斗笠内圈展开攻击,那放声惨叫的结果想都不敢想。
“咯吱咯吱”的挠刮声还在斗笠上环绕爬行,少年的双手不动声色地搭在了帽沿,然后,轻轻的,再轻轻的,从头顶缓缓脱离。
脱个斗笠那么简单的事情都把他吓出了一身汗。
全神贯注不必说还得耳听八方,生怕那只小东西感知到了斗笠的细微动态变化而爬到他的手背上。
他已经小心翼翼到了极点,事不如人愿,那只小东西“咯吱咯吱”的挠刮声愈发刺耳尖厉。
“——哐当”
直线旋摆的斗笠打碎了靠近门边的细颈花瓶,瓶里不染尘埃的几株如雪梨花清/纯于室,薄如蝉翼的花瓣七零八落,不扰人的清淡柔香于鼻尖袅袅而过,心如死灰。
斗笠完好无损。
梨花香消玉殒。
每年生辰之日都是梨花望赏之时,少爷心里有他不会错过他的生辰,每次都抢着嫩茬花/苞新鲜竞放时第一个摘下来送给他。
今年的梨花望赏日自然也不例外。
少爷送给他的梨花,他竟不珍惜。
梨花瓶原先是不放在门边的六角花几上,就连花几原先也不是搁置在那个地方,只是昨日他为了掳掇房间顺手将花瓶和花几一起移放在了位于门边的角落里,哪曾想自己的手力就有这么的欠一扔就砸在了花几上。
白末角刺如雪域利刃般的花瓶碎片险些割破了他的手,就因为他在那里叠捡碎瓷捡的心不在焉。
裙瀑山,夜明珠富可敌国的洞府。
洞中石壁镶嵌了不止一颗夜明珠,最大的夜明珠直径和他的头无甚区别,最小的夜明珠可爱如大拇指指甲盖,别问他为什么不是食指指甲盖、中指指甲盖、无名指指甲盖、小拇指指甲盖,陆绮苏高冷的表示他未卜先知就是和大拇指指甲盖一样胖。
他一个人都快憋出失心疯了,无聊透顶。
巳里把他带到这里又不陪他,连续几日都睡在水潭泥底的岩石上,别看潭口估量起来只有陆府半个后花园那么大,水下才是真的可以叫做别有洞天,估计吞淹四个陆府后花园易如反掌。
潭底除了巳里这条蛇,还有几条闪闪发光的银白水蛇,里面的鱼也很大两锅炖不下,还有蚌壳外形长得跟蝴蝶翅膀似的大蚌,名字陆绮苏叫不出巳里也没告诉他,反正听巳里说一个这样的蚌可以产出五颗顶级大珍珠,可以和男子的头媲美的大珍珠,成色和品质都属于绝佳稀有的程度。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他和巳里在一起那么多年也没见对方掏个大珍珠出来哄他开心恤他分/娩之苦。
“哼!巳里这个薄/情/郎/负/心/汉!”
陆绮苏生气的点无非在于巳里一点都不关心他,还说爱爱爱爱个屁,老家藏了这么多的好东西他作为巳里的夫郎这些天才第一次得见。
“哗啦——”
巳里从燊珞潭破水而出,凌空炸开的水花如千金难求的鲛绡滑过他健美的兽/人/身/躯复又遁入深潭,裹了一层遇热即化的糖葫芦浆似的黑色蛇尾在潋滟绵绵的晶亮反射下犹以暗紫居多,并未以双腿欺人耳目。
前额黏/糊/糊的碎发被他一掌往后推抹,垒块分明的实/练肌肉陆绮苏含/泪/体/验过它们的爆/发/力,那双赤红桀骜的蛇瞳锁定了前方说人坏话不幸被抓的小可怜。
他控制着刚柔并济的蛇尾,许久未曾以半兽形的身体蜿蜒着前行代替走路,巳里明知故问:“你刚刚说谁是薄/情/郎/负/心/汉?不会是在骂我吧?”
陆绮苏嘴唇丧音当起了合格的哑巴。
蛇君习惯了自家夫郎遇事就哑的装憨傻样,停在陆绮苏面前半臂之隔的距离,低头调侃道:“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无话可说的哑巴瞬间变成了伶牙俐齿的讼师。
蛇君抱起自己的夫郎就往洞府的第二层贪/吃。
被钳制在硬/邦/邦怀抱中的陆绮苏也只能通过嘴巴掰回一局,他摇头蹬脚地怒骂:“你这个hun蛋!出尔反尔!说好了只要昀儿一个孩子的你这个wang八蛋!我才不会生/要/生/你自己去/生!”
吼得kou干she燥喉咙冒烟。
巳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和嘴角,只说:“就要你/生,都怪夫人风/韵/犹/存让我情/难/自/拔。”
陆绮苏差点气得口/喷鲜血两眼一黑,忒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