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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墙的时候张新军发现,着急想法突破‘重围’出学校的不止他们。
只不过这平时看起来不咋地的围墙竟然翻不过去了?
再次从墙上掉下来后,张利军瘸着退却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宝成,你去报告辅导员,就说我受伤了,校卫生所不行,得去医院。”
宝成恍然大悟,麻利地跑去找辅导员了。
沈大川有些忧虑地望着他一路跑远,心里去不大看好。
果然,没多久,孙宝成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辅导员说,得让校医看过才行,如果确实严重到要送医院,保卫部会有人跟着去的。”
他说着伸出四根手指,“四个人跟着。”
妈的,真狠人!那不跟看牢犯一样了?还怎么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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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摸底成绩出来的那天,燕大就已经把有关情况进行了上报。
燕大是中央直管高校,校党委书记和校长是国家部委副部级别,他们都不用从底下一层层上报,直接就捅到分管领导那里。
有关领导非常重视。
很快,由各高校、教育部以及公安部组成了联合调查组,一面监督各招生的高校进行摸底大考,一面开始相关调查工作。
全国八九十家恢复招生的高校全部进行排摸!
摸底大考来得突然且猛烈,除了燕大,其他高校也都发现了成绩异常的学生。
多的十几个,少的两三个,几乎全部中招。
调查组到了学生所在的地方,第一步就是调取高考试卷,都不用看别的,只看当初的高考试卷和大摸底的试卷笔迹,两下对比就很容易查出一波。
不论是替考还是冒名顶替,不是一个人的笔迹很难一致。
调查组来的突然,没事前得到任何消息,有些证据都来不及遮掩或者销毁,基本一查一个准。
这种事性质恶劣,上了中央报纸和广播,后期还有记者进行了跟踪报道,一经播出在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这件事在燕大以开除了二十一名学生落幕,而社会上的反响却依然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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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儿啊?你俩没事儿吧?”燕爹听到消息后也特地赶来双鱼胡同打听情况,生怕牵连到自己儿子儿媳小两口。
“把心放肚里吧,咱是凭本事考上的,跟咱们没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你娘听说都得重考一回,这家伙,晚上都睡不着觉。”
其实燕爹自己也辗转不安的,不然也不会跑这一趟。
燕九如笑道:“可不重考了咋滴,不过啊,这次是你儿子第一,你儿媳妇第二。”
燕爹愣了一下,一拍大腿:“嗐,两口子谁第一不行?你也是借光了,你媳妇怀着孩子没精神呢。”
说得还挺对。
燕爹带着好消息满意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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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风波过后,校园里的氛围都为之一变,变得更加纯粹,随处可见勤奋读书的学生,而不是闲的四处乱窜等着拿毕业证。
因为学生们认识到,燕大是说开除真的开除啊,一点不含糊,弄虚作假过不了关的。
燕九如等人也加入到忙碌的学习当中。
学校考虑到这届学生的实际情况,第一学期课程以补基础课为主。
而且,眼下师资严重不足,像高数的线性代数和微积分还有物理力学,马哲,不论是数院还是工学院,用的都是一套课本。
开课程的教授就那么几个,燕九如和陈茵有时候还能凑在一起上个大课。
不过,学校也重视学生们的动手能力,第一学期也有实践课。
燕大工学院的学生不用去别的工厂实践,他们有自己的各种加工厂,里面磨、刨、铣、镗、切、削等各种加工设备都有,虽然材料学课还没开,教授们已经带着学生在加工厂里通过实践了解各种材料和基础工艺了。
用教授们的话说,理论上说一百遍延展性如何,都不如亲自上手捶打一遍更容易感受和理解。
这天下午,燕九如下了‘打铁’课,脚步匆匆,李向东喊他都没停下。
“我说你干啥这么着急啊?”李向东和金家勇从后面赶上来,说话巴掌往燕九如肩膀上拍。
燕九如肩头一躲卸了力,李向东的巴掌又落空了。
“有事儿啊?不着急的话,赶明儿个再说?单位里有事儿呢。”
燕九如看了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给你十分钟。”
李向东一听知道他是真有事儿,只得道:“咱这个不着急,九哥先忙你的去吧,回头宿舍里说一样儿。”
“那行,赶时间先走了啊!”
燕九如急匆匆走了。
李向东和金家勇望着他的背影轻叹:“人和人的区别咋就这么大呢?九哥学习第一,还能忙单位里的事儿,咱光学校的事儿都摆不平呢。”
金家勇:“要不先跟嫂子说说?她不是学生会主席么?”
李向东瞪眼:“嫂子怀双棒儿呢,这种破事儿别拿去烦她。走,咱先去跟郭振他们说说。”
“真是不爱管这种屁事儿。”
“都是一个宿舍的,不管咋整。。。。。。”
两人叨叨着走了。
燕九如赶到南门外,107所的吉普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什么情况啊?”燕九如坐在副驾驶上,看向开车的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