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泪直直掉进夏逸尘心尖尖上,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他的手还搂着云迢的腰,后者挣了挣,没挣开,拧眉道:“放开,我要走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路灯幽幽发着光,夏逸尘抱着他不撒手,心也痒痒,低头在他颈窝蹭了蹭,吐息灼热:“我后悔了,还想再亲一下,留下来好不好?”
大手不老实地下滑,云迢喉咙一紧,想后仰逃开越来越紧的钳制,双手推在夏逸尘肩头,纹丝不动坚若磐石。
夏逸尘顺势把他抵到厨房门上,微微挪开脸,湿润的双眸充满火热的邀请欲,注视着云迢,似带了点委屈地问:“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云迢内心唾弃自己的不坚定,怎么随随便便又被他糊弄过去了。
“那我要在上——”
“嘘,不要说这种不利于组织团结的话。”得逞的夏逸尘不由分说地轻轻捂住他的嘴,温柔地吻上自己的手背。
一而再再而三被夏逸尘装可怜骗过,云迢又气又无奈,可一想发火,对上那双恳切祈求的眼睛,什么火都撒不出来了,任由他去。
也不知怎么了,夏逸尘觉得自己这次不对劲,不仅跟刚开荤的毛头小子一样不节制,还恶劣地对云迢说些羞耻度爆表的话,看着他气得眼睛发红,牙齿凶狠地咬住自己肩膀,一串串泪珠滑落,莹白的身体处处泛着旖旎粉色。
只有一个想法——他赚大了。
虽说荤话是床事的调剂品,但他下的料也太猛了。睡下之前,他还在想明天要面对的将是云总毫不留情的狂风骤雨,躺平让他揍一顿能不能行?
结果却是,云总在他呼呼大睡的时候,直接走了,招呼都没打。
第二天醒来,夏逸尘还懵着,面对凌乱的房间,一身的牙印,迟钝的脑子总算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脱口而出:“操!”
屋里已经没有残留的臭味了,桌上的两份外卖原封不动,袋子都没打开过,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盯着自己双手的掌纹,自我怀疑:“我这是怎么了?”
凭心而论,他不是个残忍的情人,以往的床伴都夸他温柔,体贴备至,对方不喜欢的话、不喜欢的姿势,他一概不会尝试,可偏偏到了云迢这儿,他失控了,想狠狠欺负他的兴致前所未有的高涨。
高高在上的云总愿意为自己妥协,这一事实本来就让人血液沸腾,而压制挣扎逃离的云总,就成了他兴奋的根源。
“啪”
夏逸尘毫不犹豫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痛心疾首地对镜自言:“你真混蛋啊。”
裸露的脖子上有一排细小的牙印,肩膀上的伤口看着相当严重,那是云总怒瞪着他一口咬下去的,毫不留情,他当时只觉得又痛又爽,那一眼更是别具风情,脑子爆炸,做出了加倍过分的行为。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云迢道歉,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他认,不过云总一声不吭地走了,不会是后悔了打算跟他离婚吧?
怎么办,他食髓知味,如今反而不想离了。
还没到上班时间,夏逸尘试探地给云迢拨了个电话,果然,没接。
他沉下心,煲了锅南瓜粥,也不知道云迢喜欢吃什么,只能先随便弄点,以后再问吧
第二次来云起集团,感受大不一样,这种大公司没有预约进都进不去,他一个一米八几大高个,可怜巴巴地站在寒风中,犹豫着继续打电话会不会更招云迢厌烦。
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他居然有一日会主动讨好别人,还因担心对方厌烦而老实巴交地守在一个地方,像只等待主人认领的小狗。
想了又想,用来道歉的南瓜粥好像诚意不足,可他的确不知道云迢的喜好,无法对症下药,他那么有钱,什么都不缺,干嘛接受一碗普通的南瓜粥呢。
但是不试试永远都没机会知道。
夏逸尘:我在你公司外面,可以上去吗?
天气转冷,他提着保温桶的手指头都冻僵了,孤零零地站在大楼下,从下至上一层层掠过去,不知道总裁办公室在哪一层。
就在他不抱希望,打算今天先回去时,手机屏幕倏尔一亮。
云迢:上来。
夏逸尘大步流星昂首挺胸地进了大楼,风衣飘扬,他的心情也高高飞扬。
因为什么?因为云迢仍旧纵容他,即便经历了昨天混乱的一夜,他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