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交握着举起,夏逸尘认真地说:“我真结婚了,跟云迢,前天才领的证。”
一时鸦雀无声,四周只有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佟安安尬笑着搓了搓胳膊说:“你讲冷笑话一直挺在行。”
他没笑,这不是什么冷笑话。
锅开了,夏逸尘暗搓搓摩挲了一下云总光滑细腻的手指,心尖漫出些痒意,挠又挠不着,迫切地想把心挖出来狠狠抓一抓。
指根被人压得被迫五指张开,对方走神时使得力气大过了头,云迢感觉自己左手的血液都不流通了,内心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会儿,而后用力握起手指,两只手顿时密不可分。
夏逸尘侧了下头,冲他眨了眨右眼,流氓似的笑着舔了下嘴角。
尹评淡定地去拿了根小甜肠,文生垂着头看不见表情,本来因为天冷不想喝酒,但他难受得快呼吸不过来了。
半晌,文生抬起头笑了一下,语气寻常:“既然这样,今晚喝两杯好了,新婚快乐。”
“下次吧,”夏逸尘说,“明天上班了,待会儿还要开车。就是告诉你们一声,免得老不信我。”
“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相信。”佟安安吃了个大瓜,感觉今晚要睡不着了。
后来几个人各吃各的,各有心事,这种死寂的氛围感只能高中班主任的晚自习能媲美。
夏逸尘漫不经心地跟云迢说:“看来我兄弟们不太满意你呢,云迢。”
反正云迢在乎的也只有这一个人,其余的在他眼里都是别人。
“对不起。”他道歉。“你呢,你也不满意吗?”他致命一问。
就是看在这两天的转账上面,高低他夏逸尘也说不出这种伤害组织感情的话。
夏逸尘闭上眼睛笑起来,猛点头:“满意满意。”
这样就不能说他在睁眼说瞎话了吧?
佟安安这个小白鼠挠了挠后脑勺,感觉这两人感情挺好的,结婚也行,看着登对儿,他出于个人角度分析:“云总,他就爱瞎咧咧,我们都没意见,老夏想和谁结婚是他的自由。老夏,我只有一句话……”
他目光如炬,瞪视夏逸尘:“苟富贵,勿相忘。”
夏逸尘拍拍胸脯:“做兄弟,在心中。”
插科打诨的一顿饭下来,称不上宾主尽欢,文生先走到路边去抽烟了,尹评站在夏逸尘身边安慰说:“给他点时间,他会想通的,恭喜你啊,老夏。”
别明说,给大家都留块遮羞布,尹评就希望文生能早点走出牛角尖,夏逸尘沉默地盯着路边的人影,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这都什么破事儿,不亚于军训爱上教官、读书爱上老师,都是找抽。
结完账的佟安安出来了,夏逸尘也迈开步子超前走去。“行了,咱们也走吧,你时间多,想想自驾游去哪,定个时间。”
尹评答应着:“行,让蚊子散散心,你还带云迢来吗?”
闻言,夏逸尘扭脸看了眼和佟安安走在一块儿的人,又走出去两步才低声说:“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