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五,几个朋友惦记着夏逸尘的生日,当天早上就对他进行了亲切的电话轰炸,预订了他下班后的所有时间。
他还在跟朋友拌嘴的时候,云总的电话强势地挤了进来。
提醒他今天要结婚了,在他三十岁生日当天,和身价过亿的云起集团总裁。
事已至此,就算赶鸭子上架,他都得主动搭架子。
“下楼。”云迢冷漠地甩出两个字,一句话也懒得多说似的,撂了电话。
夏逸尘不知怎的,想起了今早和昨天云总截然不同的个性,一丝轻笑从唇角溢了出来。
就是不知道云总以后还愿意不愿意跟他睡觉,他可是一开始就盯上了人家的皮囊,如果只能看不能吃,他说不定会抓心挠肝地想些下流手段。
比如把尊贵的云总再灌醉一回。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云迢从成年之日起就泡在酒场里,经年累月下来,练就了特殊的技能,就算喝趴两圈人,自己也能保持清醒,然后把别人的脑袋按在酒桌上签合同。
除非云迢愿意,不然他是很难醉的。
车内,云迢无意识地摩挲着几根手指,左手捏着薄薄的户口本,视线时不时飘向窗外。
夏逸尘破天荒穿了件纯白的衬衫,蓝色牛仔裤勾勒出隐含爆发力的大长腿,手指插进裤兜,闲庭信步找车时一只手搭在后脑,不让小辫往衬衫领里缩。
云迢默默地欣赏老半天,压下心中的悸动,降下车窗。
司机小张特有眼力见地问:“云总,需要我滴一声不?”
“……嗯。”
夏逸尘听见喇叭声,小跑两步过来,笑嘻嘻地趴在车窗上说:“早啊云总。”
“早。”云迢瞥开有点升温的脸,“上车吧。”
“等很久了吗?”夏逸尘坐上车系好安全带,随口问,“吃早饭没?”
“没有。”
“那我们先去——”
“我一会儿要去东城参加新闻发布会,没有时间。”
“……哦。”
反正夏逸尘也就随便问问,云总是个大忙人,哪能说约就约,他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思考要怎么自然而然地提出“约法三章”。
然而见他转头沉默下去,云迢碾动手指,反思自己是不是语气太生硬了,他没撒谎,本来上午还有个工作会议的,他让助理去帮他开了,只是这个新闻发布会必须得本人到场,要澄清公司的一些负面消息,他不能不露面。
两人各自的脑内活动都异常丰富,最终夏逸尘抢夺先机,他半倚在靠背上,似笑非笑地侧头望着云迢。“不用这么着急嘛,咱们可以先培养培养感情,结婚可以慢慢来。”
“你不会跟我谈感情,”云迢笃定道,眼神犀利,“你是夏逸尘。”
夏逸尘玩味地勾起嘴角,爪子不知死活般的捏起云总的下巴,调戏道:“哟,调查过我?胆子不小啊。”
司机恨不得自戳双目,要不就带个耳机放摇滚,总之别让他看到他那个高冷威猛的总裁被一个花花公子堵在后排角落里,像少女思春一样红着脸说“放开”。
一股子欲拒还迎的味儿。
夏逸尘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叹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一定还要跟我结婚呢?”
“后悔了吗?”云迢平复了心境,恢复一贯的沉稳淡定。“晚了。有时间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我找人帮你搬家。”
“搬家?搬哪儿去。”他发现有点跟不上云总的跳跃性思维。
“搬到我那儿去,结婚了应该住一块儿。”
“嗯……”夏逸尘默然,“咱们也没有感情基础,同居的话是不是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