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多折腾回陆家别墅时,刚好是中午十一点。
让他惊掉下巴的是,他居然看到了陆铭砚的车停在院子的青石砖地面上。
他今天不上班吗?
不可能吧,说不定只是回来拿东西,一会儿就走了!
趁着没人看到,他偷偷溜进别墅,老鼠一样贴着墙根跑上楼,正在东张西望观察敌情,却跟从书房走出来的陆铭砚撞了个满怀。
陆铭砚抱胸看着他,眼神像是刀子。
“这么快就回来了?”
“呃……嗯!”
陆铭砚慢慢挪开目光,似乎还冷哼了一声,跟他擦肩而走向自己的房间。
阮多:?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大预言家,陆铭砚果然生气了,因为昨天自己慌乱间那句没遮拦的“你以为你是谁”。
那不是他本意,但他没想到陆铭砚突然变得这么小心眼儿,居然因为一句话生两天气。
在往常,阮多肯定乖乖认怂,但今天他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啦?就出去玩一趟而已,还非得跟他报备吗?
他决定不跟他认错,但又忍不住想跟他说话,毕竟在昨天之前,他们有一个星期没说过话了。
他假装若无其事跟在他身后:“哥,你怎么没去工作?”
陆铭砚冷冷说:“休假。”
阮多说了个冷笑话:“又休假?我们家的公司是要破产了吗?”
陆铭砚突然停下,转过身,伸出手:“拿来。”
阮多一愣:“什么?”
“我的卡呢?”
“??!”
阮多拿不出来,他早上把卡放在院长的抽屉里了。
陆铭砚严肃地说:“昨天很多笔大额支出,你是不是乱花钱了?还是交给我管理。”
相对于阮多的日常开销,是很大额,光海洋乐园的门票就花了两千多,后来又有几笔餐厅和收费游乐项目的支出,要在平常陆铭砚就算看到扣费提醒也不会点开,但昨天阮多不在。
陆铭砚一看收费单位,就证实了猜测:他的确是回浩岳市,带着朋友们去玩了。
本来一万块出头的支出也没什么,陆铭砚就是故意刁难他,给自己出一周冷板凳的恶气。
阮多果然秒怂,讨好的笑容回到了脸上,嗓子也不知不觉夹起来,像只跟主人讨要猫条的猫咪。
“哥哥,你昨天生气啦?”
“……”
阮多上去抱住他,他站的太直,他的身高只到他的下巴,不得不微微踮起脚才能把下颌搭在他肩膀上,还示好地蹭了蹭,十分亲昵。
单薄的衣料传来带着凉意的体温,也不知被什么驱使着,陆铭砚抬手环住他的腰,叹了口气,被他的发丝撩得脖子有些发痒,同时一股淡淡的香皂味窜进鼻子。
“哥哥,我昨天回浩岳玩了,没干坏事。”
“嗯。”
阮多见有门儿,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哥哥不生气了,好不好?”
“嗯。”
陆铭砚强行把自己跟他分开,这样的阮多让人很难把持,但他本人好像一点都不清楚这一点。
他目光晦暗,声音带上了鼻音:“去我房间。”
阮多见银行卡的事过去了,悄悄松了口气,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做鬼脸。
小气鬼!给人的零花钱还带要回去的!
略略略——
陆铭砚推开房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阮多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一个巨大的黑影猛地扑向他,他吓得退了一步,刚好退进了陆铭砚的怀里,黑影重重扑在他身上,随之而来的,是好多好多口水。
是一条大黑狗!
阮多才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就闭上了嘴,因为黑狗用大舌头飞快给他洗了个脸,极为热情。
“锦鲤,坐!”
阮多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口水,终于看清面前端坐着的是条德牧,耳朵威风凛凛地竖着,大舌头吐出老长,毛色油亮,起伏的胸膛一看就健康强壮。
“它叫锦鲤?”
“嗯。”
“哈哈哈!这是谁家的狗啊?”
“送你的。”
“啊?”
阮多愣住了,突然想起来在井底,他好像说过养条狗之类的话。
陆铭砚把他拉到洗手间,帮他打开水龙头,顺手接下他的双肩包放到椅子上,然后去给他倒了杯水。
阮多洗完脸出来,大狗锦鲤还蹲在原地,十分训练有素。
见它目光清澈而友善,他壮着胆子摸摸他的头,试着喊了声:“锦鲤!”
锦鲤就“汪”了一声,给予回应。
陆铭砚把水杯递给他:“前天领回来的,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阮多本来笑成花的脸突然僵了僵,慢慢转向他,窝心得很:“你,你怎么知道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