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到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感情之前,我先简单说一下我给夏油杰和五条悟友情铺写的故事。其实这一段反而是我最难下笔的地方,因为在原漫中他们最初就是以好挚友的形象出现的,可为什么他们能成为好朋友呢?我想了很久,某一天忽然茅塞顿开,也许不用纠结,男孩的友情开始就是在一瞬间。
于是就安排了夏油杰被诅咒师包围,五条悟去救他的剧情,很简单,非常简单,就是平凡世界里平凡的某一天,15岁的五条悟和15岁的夏油杰面对着面说:
“喂,我来救你了。”
“呃,我请你吃棒冰。”
然后他们的友情就开始了,如此简单。年少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其实很像,都是中二少年,某种程度上夏油杰更加中二一点,他心中容不下任何龌龊,他会毫不犹豫的把正论说出来,大声地说出来。而五条悟更坚定纯粹,因为他见过世界的黑暗,他知道规则,可即便黑暗伴随着他成长,也扑不灭他身上的光。
两个男孩都鼓起勇气并始终努力的想要对抗命运的压力,直到一个名叫天内理子的女孩死在他们面前,一个男孩的骄傲被彻底打碎了。
怀玉的少年终被命运所催折,所以告别也如此简单:
“不会再相逢了吧。”
“是啊,不会再相逢了。”
最后是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的感情。他们区别于五条悟和歌姬,以及楚子航和夏弥,是那种遗憾的,心照不宣的感情。
他们不像五条悟和歌姬,没有那种在某一个瞬间,浓烈到如同阳光下疯狂生长的植物似的感情;他们也不像楚子航和夏弥,小心翼翼靠近彼此,在重来一次的机会里终于积攒足够了拥抱对方的勇气。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感情,是孤独之人之间远远的凝视,就像下雨天的流浪猫隔着长街遥遥相望,在心里默默地说:“呀,原来她(他)也被雨淋湿了。”
他们唯一的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就是要成为彼此的家人,他们互相陪伴对方很多年,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两盏盛夏雨季里被遗忘的灯,在潮湿的夜色中静静地相互映照。
我想孤独确实是一种奇妙的纽带,它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以这种独特的方式联系在了一起,那种“远远的凝视”恰如其分他们之间或近或远的距离,如果说楚子航和夏弥的感情是冬天里遇到浮出冰面换气的鱼,那么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更像是深秋的池塘中水面上飘浮的落叶。
每一个深夜里,都会有落叶短暂相触的水面,沉默着彼此分离,却共同见证着同一片天空的倒影。
我在倒数第二篇番外里写尽了他们的故事,那个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的少年,少时难言出口的爱,长大后不得不切断的爱。最后这个故事里唯一留下的两样东西就是女孩和风,硝子买了一个风铃挂在自己的床边,因为风铃能抓住风。也许某一天她能抓住那阵夏油杰化作的风。
也许,只是也许。
正如我记忆中不知何时看过某个剧作家的故事。后来那么悲伤,只是因为相遇的时候那么美,如果悲剧不能逆转,那么你在故事开头所体会到的欢乐,最后都要用双倍的悲伤来偿还。可尽管最后他们没能摆脱命运的追赶,但我真的觉得把硝子和夏油杰的故事写得特别美,完全不逊色于楚子航&夏弥,以及五条悟&歌姬。
就像高仓健和田中裕子的那部电影《夜叉》,最终男女主角并没有在一起,可看过的人回想起田中裕子穿着红色的棉纱,站在冰天雪地中眺望远方,那一刻美得让人黯然销魂。
我所记得的花絮:
楚子航、夏弥和五条悟第一次见面那家名叫“水泽屋”的拉面店,原名叫“みずさわ屋”。我和朋友去吃过,仙台必吃榜前十的拉面店,从仙台车站徒步可达。
夏弥和虎杖钉崎嚷嚷着要去的那家A5和牛店是六本木之丘非常有名的新形态烧肉店,使用的确实是A5等级的黑毛和牛及原创品牌“MIYABI牛”,我记得融合了法式料理的前身。五条悟最后带他们去吃了。
夏弥和养父母居住的伊普斯威奇是所属萨福克郡的一个海滨小镇,英国最古老的城镇之一,最远可以追溯到盎格鲁·撒克逊时期。圣玛丽勒塔教堂就在那儿,写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现了这座教堂出来,那就把情节安排在这儿吧。
那座真人藏身的超级下水道系统在东京确实是存在的,代号就叫“地下神殿”。
五条悟和歌姬结婚的明治神宫其实是可以直接出租办婚礼的,每年都有很多人去明治神宫结婚。当然最后他们和楚子航夏弥一起办婚礼的北京地庙也可以,但没那么常规。
五条悟、歌姬和硝子送给夜蛾正道的路易十三真的很贵,市值7500镑,我有幸尝过一次,真是刷新了我对好酒的认知。
夜蛾正道和乐岩寺嘉申最后去看的那场音乐节很嗨,在慕尼黑很有名。
新泽西州的杰克逊镇那座名为“京达卡”的过山车是“中庭之蛇”的原型,朋友说有机会让我去体验一下,很刺激,但是我会吓死,所以敬谢不敏了,哈哈。
五条悟12岁那年跑出去看的那棵巨型樱花树叫“怪物樱”,高约16米,在北海道日高地区的浦河町。它附近的“优骏樱花道路”是著名的赏樱景点了,道路两旁种植了大概1000多棵大山樱。樱花飘落的时候如雨如雪,五条悟就是在这里见到了12岁的楚子航和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