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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特别番外:歌姬如是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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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在我们对视的那一秒。

〉〉〉〉

如果人的灵魂注定孤独,那相遇的意义又是什么?

人们常说,命运就是一场宿命的相遇,可歌姬从不相信命运这个词,在那个窄小的铁窗下,在那些焦糊的电流灼烧神经的恐惧中,她早就知道,如果命运是一场宿命相遇的话,那么她和冥冥从来就不在受邀名单上。

歌姬是个孤儿,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一直在福利院长大,她前五岁的人生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直到她六岁那年,第一次觉醒了身为咒术师的天赋。那天她在福利院的后花园里看到了一只手掌大小的蜘蛛,它有六只眼睛,每一只都闪着幽蓝的光,小小的歌姬伸出手,想要抓住这只美丽的蜘蛛,却发现它径直穿过了她的手掌,像是一团幻影。

从此她的眼睛能看到其他小孩看不到的东西,有时是一些昆虫样的小东西,有时是一些脸盆大小的奇怪生物。它们仿佛生活在另一个维度,与这个世界重叠却又不完全相交。歌姬把这称为“影子世界”,她常常对着空气说话,对着看不见的东西伸出手……

六岁的歌姬当时并不知道,这也是命运第一次向她伸出手。

福利院的叔叔阿姨似乎认为她是个怪物,于是从某一天开始,世界在她眼里被压缩成了铁房子顶部那一个小小的天窗,以及流进身体里焦糊味的电流。那间房里总是充斥着各种消毒水和化学试剂的味道,电流与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穿过她的身体,像是千万把刀子同时割裂她的神经,每一次都让她感觉自己正在被撕裂成碎片。白炽灯下,福利院院长的面孔扭曲如同地狱洞开爬出的恶鬼,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治疗”和“正常”。

他们说这是为了“治好”她,让她变得“正常”,可歌姬不知道什么是“正常”,她只知道痛。

她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冥冥,一个和她一样能够看见“影子世界”的女孩。冥冥比她大一岁,有着雪白的长发和黑如点漆的眼睛。歌姬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和冥冥被当成怪物,她们看着那些放浪形骸的怪物心里也很害怕,可更可怕的是电疗。烛火摇曳的铁屋里,两个小孩隔着一张斑驳的铁网相望。窗外的雨如断了线的念珠,敲打着玻璃,她和冥冥隔着重重雨幕,隔着铁栏杆,用力的伸出手想要握住彼此。她们离得好近,又无限远。

“你相信希望吗?”冥冥用力的触碰到她的指尖,忽然问她。

“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冥冥说,“我昨天看到了一只金色的鸟,它告诉我,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金色的鸟?”歌姬睁大了眼睛,“它是什么样子的?”

“像是阳光做的,”冥冥的目光穿越雨帘,望向远方模糊的灯火,“它说我们不是怪物,我们是被上天选中的人。”

这说辞听起来有点荒谬,但歌姬相信冥冥说的每个字,因为那是冥冥告诉她的,而冥冥从不对她说谎。

冥冥果然没有骗她,那只金色的鸟很快来接她们了,那个违法的福利院据点很快被警察一锅端了,走出铁栅栏的那天,歌姬望着蓝天白云,感受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风吹过她的头发。

这个世界如此之大,而她们如此渺小。但歌姬只是握着冥冥的手,用力地握着冥冥的手,头顶地光影将她们拉长又缩短。

她和冥冥两个人在埼玉县租了一个便宜的小屋子,这个小小的房子就成了她们的家。那种老旧的院落,在东京都的边缘地带。屋子很小,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和一个浴室,地板上铺着老旧的榻榻米,有些地方已经磨损得露出了下面的木板。白天阳光会穿过薄薄的纸窗,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晚上她们就依偎在一起,听远处高速公路上汽车驶过的声音。

冥冥那个时候开始展现对金钱的狂热与痴迷,老是三天两头的跑出门不知道做什么去,回来就带着好大一笔钱和一身伤,歌姬没问,只是默默的帮她处理伤口和打自己的工。她在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每天去那里工作几个小时,换取少得可怜的薪水。老板是个善良的中年妇女,知道她们的情况后,常常会多给她们一些快过期的食品,或者是店里卖不掉的便当。

这样的生活听起来简直倒霉极了,但歌姬想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中有失落的倒霉蛋的时候,另一个角落中往往可能有兴高采烈的人。只是通常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快乐和悲伤。

有人在舞台上自己的骄傲和美丽中舞蹈,有人在舞台外寂静的黑暗中沉默。歌姬曾想就这样用尽她有限的时光也不错,就如此生活、生活、生活,和冥冥一起生活,直到她们随着时间的流水化作雕塑或者尘埃。当她偶尔再也无法忍受这片黑暗中的孤独和寂寞时,她就拾起某片飘落在窗台上的枯叶,放在唯一的灯旁。

冥冥每次回来的伤越来越重,某一天她蜷缩在床边,抱着自己不停颤抖,不知道是太害怕了还是太痛了,她没有话,只是抖,月光下的身体像一张纸一样薄。歌姬仍旧没有问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是和往常一样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直到天亮。

“我又梦见了那只金色的鸟,”冥冥在清晨醒来,对她说,“你相信希望吗?歌姬?”

她又问了当年的问题。

“希望,是好的意思吗?”

“我不知道,”冥冥的声音很轻,“也许是好的意思。”她又笑笑,“歌姬,说起来,其实小时候我以为我的手比别人的脏。”

“为什么呢?”

“因为很少有人愿意拉我的手,除了你。”

“还有我陪着你。”歌姬依旧握住她的手,和每一次一样。

多年之前她们就是这么握住彼此的,今时今日她们仍然握紧了彼此。因为寂寞没用,害怕没用,寂寞害怕又怎么样?礁石都不说话,但是水流过去之后,礁石留下。

冥冥总是不在家,所以家里只有歌姬一个人,她偶尔会发呆,望着天不知道想什么,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她就出门散步,可她从来没能走远,总是围着家周围不大的马路一圈圈走,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最远的一次她跑到了离家两个街区附近的红绿灯下,在十字路口不知所措。人群从她身边走过,汽车在她面前疾驰而过,世界在她眼前快速地旋转,然后她就在那里蹲下了,默默地埋着头发呆,直到冥冥找到她把她领回家。

冥冥牵着她向前走,过了一会儿她说,“歌姬,你别怕。”

“我不怕,”歌姬忽然笑了,“其实我蛮喜欢这个世界的,只是世界好像不喜欢我们。”

“就算世界不喜欢我们好了。”冥冥没有回头,但语气认真,“可它拆散不了我们,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

“嗯。”歌姬很用力地回应。

冥冥没有骗她,冥冥从不骗她,她们一直在一起,两个女孩依偎着取暖。在被咒术界的窗发现之前,她们一直这样生活。

然后秋天来了。

秋天来临的时候,窗外的落叶像是一场金色的雨,歌姬买了火锅的材料回家,和冥冥给自己煮了火锅,却不满的发现味道太淡,不够有滋味;冬天来临的时候,歌姬望着窗外的雪,忽然想起今年还没跟冥冥贴窗花,于是两个人抱着一堆粉纸在床上大展身手,剪成各种小动物的形状;等到春天来临的时候,歌姬又和冥冥去花鸟市场买了一小把向日葵的种子,在小院子里挖了个土坑种了下去,大多数都没能活下来,只有几株顽强的活着。每个明媚午后,当阳光斜射进小小的院子的时候,歌姬就会拉着冥冥坐在向日葵旁边,看着它们一天天长高,心里涌现某种莫名的感觉。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

一年又一年——

一年又一年——

再然后是无尽的盛夏。

命运的指引总是很隐晦的。一本被翻开的书页,一首偶然听到的歌,一朵在墙角绽放的不知名野花,一个普普通通的夏天,阵风拂来的时分。

歌姬在一个夏天和冥冥找到了真正的家,当她们的时间真的开始转动的那一秒,反倒没有惊雷花开,只是一种奇异的平静,好像两条原本分离的河流,终于汇入了正确的海洋里。而年轻的夜蛾正道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站在一辆轿车的车门口摸着她和冥冥的脑袋。

“别怕,你们不是怪物,你们现在有家了,我来接你们回家,我会带你们回家。”

原来她们不是怪物。

她们有家人了。

她们有了可以一起活下去的人。

歌姬对那天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模糊了,最后她只记得冥冥手心传来的温度,以及夜蛾正道温暖又宽阔的肩膀。在那辆车上,歌姬第一次听到咒术师这个名词,也知道了自己和冥冥原来真的是被命运选择的人。

“夜蛾老师,咒术师是什么?”她们同时问。

“咒术师是守护者,是保护人们免受咒灵侵害的人。”夜蛾正道摸了摸她们的脸,“咒灵是由人类负面情绪凝聚成的实化体,普通人的眼睛看不见它们,但是像你们这样特殊的人可以。你们不是怪物,你们是被选中的孩子,是能驱散黑暗的光。”

歌姬的心忽然发出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共鸣。那些年来在“影子世界”里看到的奇怪生物,那些曾让她和冥冥在深夜惊醒的东西,原来它们有名字,叫做咒灵。她不再是一个能看见怪东西的怪物,而是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咒术师。这认知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释然,就好像一个沉重的负担终于从她的肩膀上卸下,让她终于能够直起腰来,抬头面对这个世界。

夏天真是个神奇的季节,歌姬趴在夜蛾正道的肩上,睡梦中迷迷糊糊想。

歌姬想也许夏天是她的幸运季节也说不定。夏天真是个神奇的季节,歌姬在夏天和冥冥找到了家人;歌姬在夏天和冥冥通过了咒术师初级考试;歌姬在夏天和冥冥过完了第一个有生日蛋糕的生日,据说夜蛾正道特地跑去那家废弃的福利院和警察署查询了她们的出生日期;歌姬在夏天和冥冥正式成为了东京咒术高专的一年级生……

歌姬还在夏天遇见了一个男孩。

初次见面是在咒术高专前往任务场地的雷克萨斯GS车厢里,一个对战特级咒灵的辅助任务上,那个时候的歌姬还是一个一年级在读生,而男孩并不在咒术高专就读,歌姬只知道他来自一个咒术界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还没到十四岁的男孩有一种不合年纪的沉稳。而对于十六岁的歌姬来说,那场相遇就像是误入了一个缤纷旋转的万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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