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的重击声传来，跟着的是虎杖悠仁砸在地板砖上的屁股。嘶……听着好疼！夏弥抬起头，看突然暴起的玩偶殴打未成年人。

“越是绝境之中，人的本性就越容易彻底暴露。咒术师时刻要与死亡打交道，不只是自己的死，还会见到被诅咒杀死的人，也要亲手斩杀诅咒。这是个压抑的工作，需要一定的疯狂和积极性才能做到，你能吗？”

“我可以！”虎杖悠仁抹了把鼻青脸肿的脸，狼狈的躲开咒骸的攻击。

“我问你，当你被诅咒杀死的时候，你要把责任丢给你的祖父吗？咒术师不存在无悔的死亡，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来咒术高专，意欲何为？”

“吞食宿傩，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没有被判处死刑，我也不能逃避自己的宿命！虽然不知道自己死亡时会是什么样的，但我不想为选错了活法而后悔！”男孩子双手锁住咒骸的身体，对这个黑暗的世界发出了小兽一样的咆哮。

抱臂观战的五条悟轻笑起来。

“恭喜，你合格了。”夜蛾正道欣慰含笑，“欢迎来到咒术高专。”

虎杖悠仁合格了，那么接下去就轮到他们两个了。楚子航和夏弥明确的感知到三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我们还需要自我介绍么？”楚子航问。

“不用。”夜蛾正道缓声说，“楚子航，1990年6月1日生于中国上海，性别男，2001年随父母定居日本仙台，2014年毕业于东京大学机械系。夏弥，1993年10月30日生于中国北京，性别女，自由摄影师，家中有父母和一个哥哥。”

“喂喂！”夏弥瞪眼，“查户口么？”

“是悟联系家臣调来的资料，我们总得知道你们是谁。”夜蛾正道从眼前的小桌上拿起ipad，递给五条悟。

Ipad上是楚子航和夏弥的档案，详实清晰，事无巨细。点亮这份档案的是夏弥的照片，不知道是用什么小相机随手拍的大头照。她的头发染成深咖啡色，戴深色的美瞳，在一片夕阳里回过头来，黄色的蝴蝶结发带飞扬起来。

看来五条悟从属的情报部门确实足够严谨，跟中央情报局似的，把任何人的档案整得都像是黑历史。

“你真非主流诶。”五条悟随口评价。

“你才肥猪流你们全家都肥猪流。”夏弥凑过来瞅了一眼，“那是我在动漫社cos凉宫春日。”

“她们选你cos凉宫春日？”

“我本来想cos朝比奈的。”夏弥说。

“朝比奈？”五条悟一龇牙，乐了。

朝比奈是《凉宫春日的忧郁》里的那个大胸美少女，总是被迫穿成兔女郎、女仆甚至……性感青蛙的样子，想起夏弥cos起来的效果，五条悟只想捧腹大笑。

夏弥叹了口气，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沉默了片刻：“可她们都不同意，她们说我不够格……”

“我最讨厌那些胸大的女生了！”她忽然抬起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楚子航大声说，“她们欺负人！”

真是情由心生和掷地有声，忽然屋子里安静下来，不……是一片死寂。

“节哀。”楚子航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像一个悲悯的僧侣安慰天赋不足的求道少女。

五条悟忽然狂笑着扑倒在桌子上，猛捶桌面。他实在忍不住，这样憋下去会憋出内伤的，他忽然觉得这两个咒灵太棒了，留他们在学校一定会很好玩。这个二不兮兮的女孩和她旁边的男人简直是相声演员预备役，可以马上组合出道的那种。

“笑……笑你妹啊笑。”夏弥瞟了一眼五条悟，撇撇嘴。

楚子航听着他们无厘头的对话，蹙眉思考——两个经历平凡的普通人，究竟为什么被察觉到了异常？楚子航自认为在这一辈子过得相当平凡，而夏弥就更不用说了，小龙女如果想要毁灭世界的话，还需要等到现在么？

他这会儿稍稍回过神来，猜测五条悟所说的诅咒应该是他体内的龙血。混血种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诅咒，这么形容倒也相得益彰。

“那我直说吧，非必要的话我并不想上前线。”楚子航面无表情的开口，连姿势都没换，“不过我的大学专业是机械动力学，如果你们需要制作咒力武器的话，我可以帮忙。”

“也就是说，你只愿意当后勤？”夜蛾正道问。

“远程后勤可以么？毕竟我只是个来采风的外国人嘛，我在北京还有编制勒！”夏弥举手，口中振振有词，“虽然只是个文学报社，但那可是国企，国企你们懂么？铁饭碗啊，我要是无故旷工会被当成自动离职的！而且我也不会打架，对你们来说是个毫无价值的普通人啰。”

“不会打架？”夜蛾正道反问，“可你们很自信——近战，绝不会被伤到。我的咒骸对情绪波动很敏感，这点你们不知道吧？”

夏弥长叹一口气：“那好吧，问你们几个问题，贵校学生一共有多少人？”

五条悟捂着笑到酸痛的肚子直起腰来：“一年级三个。两个你们见过，一个刚报道，就是悠仁啦～一个是惠，还有一个在路上～”

夜蛾正道平静地说：“二年级四个。外出任务中。”

“哈？？？你是在开玩笑么？？？”夏弥震惊。

开什么玩笑！这几个数字已经和不详的007绑定了好么？虽然排除了（□□的可能性，但这个学校是个黑心工坊这点无疑了，她绝对要找机会开溜！

大约是为了挽尊，夜蛾正道又补充：“京都校还有六个。”

楚子航的脸色好像刚吃了只死蜘蛛：“那老师呢？”

夜蛾校长嘴唇一抿，显然是被他们两个嫌弃的表情刺激到了，他不悦地眯了下藏在墨镜后的眼睛，沉声说：“教咒术的，只有我和悟。”

“……那生产咒具武器的炼金工作室呢？”

楚子航此时已经不愿意多做他想了，他只祈祷高专装备部的专员们能有“疯子欢乐营”中的那些炸弹狂人一半靠谱就可以，至少不要让他的武器图纸付诸东流。

夜蛾正道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炼金术这种迷信的东西，你居然会相信吗？”

五条悟饶有兴味：“炼金术。新名词诶，听起来好有意思，你们会吗？”

“没错！”夏弥耸耸肩，“只要你以身殉剑，我保证制作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菜刀！”

“嗯哼，我就知道自己是最强的！等下……为什么是菜刀？”

“美少女的事你少管，”夏弥笑嘻嘻地说，“话说你听过庖丁解牛这个故事么？”

五条悟：“……”说实话你是在报复我刚笑你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