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那层薄薄的填充物不知道被她掏到哪儿去了。
包思思将死机的游戏小助手包进被套的一角,然后隔着被套拎起来掂量几下——实心的游戏小助手重量刚刚好,试着很有手感。
紧接着被套被包思思拧成一股绳,并伴随着她一声“嘿!”的发力大喊,裹着游戏小助手向宫墙外飞去。
“咔——”
被五颜六色的布料包住的游戏小助手成功飞过宫墙,被拴着它的破被套拉住,因为惯性反砸到宫墙上,像个吊死鬼一样勒着挂在那里。
包思思嘴角比AK还难压。
废了好大劲才没让自己高兴的笑出来。
好耶!墙上没有空气墙!
她兴奋极了,拽着被单布条将游戏小助手拉回来,剥开外边这层破烂后,看见里边的小助手外表毫发无损,包思思更加开心。
现在就该想想怎么翻过这堵墙了。
包思思在墙根底下转悠来转悠去,又蹲下来研究了一下墙的材质,确认这玩意非常坚硬和牢固,并且向地下不知道延伸了多长,几乎不可能挖个洞钻出去。
底下不行,只能从上边走。
包思思仰起头,站在墙角的她只能瞧见一点儿金色的琉璃瓦片。
除非长了翅膀,否则就凭她这点儿弹跳力,怎么可能越过这么高的墙?
包思思的目光瞄上了旁边那一口大水缸。
在她可以自由行动的区域里,一共有八个到她胸口这么高的水缸。
包思思估算了下高度,要是把这些水缸垒起来,她应该就有机会爬上墙头看看外边的情况。
有机会的话,她甚至可以试着把被套撕成的绳子拴在上边,顺着绳子滑下去。
说干就干!
包思思兴冲冲地冲到大水缸边,伸手抱住水缸的两边,咬牙使劲一提——
没提动。
准确的说,是水缸纹丝不动。
任凭包思思围着水缸三百六十度找角度搬,它自岿然不动。
最后,包思思两手撑着膝盖,站在旁边气喘吁吁,两眼恶狠狠地盯着大水缸。
她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铜缸。
并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嗡嗡声发出“嗷”一声痛呼。
包思思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腿,终于忍不住埋头小声呜咽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什么破游戏!
这里不是偶像剧,不是浪漫言情小说,没有帅气多金的男主为她弯腰递一块高定手帕。
包思思哭累了,脚也没那么疼,低着的脑袋顺势往地上一倒,整个人窝在石砖上,又蛄蛹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她怎么蠕动的,最终像个被拍扁的小纸人一样贴在地面上。
腾一下,“小纸人”满血复活。
包思思突然从地面上窜起来,脸上还有石屑印出来的红痕。
她盯着脚下块块分明的地砖,伸手摸了把砖缝。
——不是一整块做出花纹的游戏建模。
包思思又开心起来,压着嘴角开始吭哧吭哧撬地砖,把水缸底下侧边的那几块掏空。
还好她不知道原本故宫的大水缸底下就有留烧火防结冰的平台洞口。
只是这个破游戏在“搬运”建筑设计的时候偷了个懒。
掏空下边的包思思又琢磨了会儿,拿一块砖抵在水缸悬空的一角,再转过去挖旁边的砖。
她试图把水缸撬起来放倒、直接滚到墙边。
但所有地砖的高度几乎一致,没有形成高度差,让水缸重心不稳,她也就没法将水缸推倒。
包思思蹲下来观察了一会儿,向周围四处乱瞟着,目光慢慢落到放在地上生死未卜的游戏小助手身上。
球状的小助手直径看上去要比砖头高一截。
庞大的水缸微微一颤,随后慢慢向上抬起一角,像是一个巨大的胖子小心翼翼踮起了脚尖。
包思思气喘吁吁地松开手,冲被压在大缸下、用小小的灰色身躯翘起水缸的游戏小助手竖了个大拇指。
“好样的,不愧是高科技!”
被这么重的东西压着都没有发生形变,这质量真是杠杠的!
包思思美滋滋地推着大水缸,这个稳定性被破坏的大家伙在她竭尽全力的推动下轻轻一晃,终于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缓缓向另一边倒去。
“哐!”
一声巨响炸开。
包思思吓得捂住耳朵一跳,又探出脑袋,开心但压着嘴角的推着倒下的水缸往墙边去。
等她爬上侧倒的水缸、站在上边捋直身体、仰头看着头顶还是高不可攀的墙顶、左顾右盼寻找可以继续垫高的东西、准备爬下去把地砖想办法垫缸底下时……
她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既然地砖可以撬动,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拿砖头垒个台阶上去,费这劲搞这口大缸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