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个给你。”周锦悦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香囊,“我原先就害怕自己搞砸了,幸好多备了一份礼物。”
“央央,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礼物。”陆裕川那双眼中蕴起细碎的光芒,“我今日,很开心、很开心。”
周锦悦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她把厨房弄得一团糟,但好在,陆裕川是真的没有被影响到。
她能感受到陆裕川没说谎。
她挥了挥手上的香囊,故意说道:“那我这个就不给你啦!”
“不行!”陆裕川一把夺过香囊:“给别人的东西怎么能反悔。”
周锦悦笑出了声。
花笺不得不提醒道:“小姐,我们真的该走了。”
陆裕川把她扶上马车:“去吧。”
等马车走远了,周锦悦才放下了帘子。
而陆裕川却并没有停留在原地注视她离开,而是转身去牵了马匹过来。
而周锦悦的马车却在快到安远侯府的路口处遭遇了阻拦。
花笺和车夫警惕的把周锦悦护在身后:“来者何人?”
话音刚落,从阴影处走出来一个人:“是我,我想和郡主说几句话。”
马车里面的周锦悦面色一冷,却没有出去。
花笺见状便知道了周锦悦的意思,礼貌的说道:“季大人,我家郡主有些,大人可否让郡主归家。”
季承平面上的狰狞一闪而过。
花笺没注意到,但依然感觉周身一寒。她是周锦悦的贴身丫鬟,以前自家小姐休沐日出门的时候,同这位季公子经常见面,她对对方也算熟悉;但眼前的这个人和之前同小姐相处的时候似乎不太一样了。
季承平的脸上没有以往的温润笑意,只是朝马车逼近了一步,看着马车内在烛光摇曳下的纤细身影:“阿悦,你下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周锦悦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
季承平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掩饰住语气里的愤怒和不甘:“阿悦,你许久没有和我说话了,究竟是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了?”见马车内的身影纹丝未动,他再次开口:“我只想问清楚,是我做错了什么,此后,若是你不愿,我便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周锦悦听到这句话,思索了一下,才动身掀开了帘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季公子,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需要我一一说出来吗?”
“我以为你至少明白,我为什么不愿见你,若是你忘记我订婚前见面时候你对我做过的事,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
季承平险些忘记了,他意图侵犯过周锦悦,甚至被中途出现的陆裕川踹了一脚。
季承平忽视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只是压下其他情绪,隐忍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平常一样:“阿悦,你是因为那次的事情生气吗?”
“是那件事让我看清了你的人品。”
季承平忍不住叫道:“我的人品?你不是很仰慕我吗?我只是想要提前行驶我的权利。”
提前行驶权利。
瞧瞧,语气多么的轻描淡写,说的那样的理所应当。或许禽兽总是对于自己做过的坏事不以为然,所以才一点印象都没有。
周锦悦的面容变得极为冷漠。
季承平压抑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周锦悦,你是不是去找陆裕川了?你就这么喜欢他?你和一个男人待到这么晚,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花笺花容失色:“大人慎言!”虽说四下无人,但这种话怎么能套在她们郡主头上!
季承平为了挽回周锦悦,着实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很久。此刻周锦悦的冷漠,他这段日子的不甘和失意,又或许是因为四下无人,他完全忘记掩饰自己的形象,不堪的话一股脑的从他口中说出来。
尖锐粗鄙的话再次响起:“周锦悦,你见一个爱一个,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吗?陆裕川能给你什么?”
“一个纨绔子弟,整日不学无术,声名狼藉的人能给你什么?还是说你看中的不是他,而是陆家的权势?”
“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还不是为了权势抛弃了我,选择和他在一起?”
“哈哈哈,你选了他,他也继承不了国公府的爵位。”
“你敢说你今天和他在一起什么都没做吗?”
“他知不知道你曾经和我在一起?”
花笺面容苍白,这话让别人听到了可不得了,她家小姐和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怎么说的好像已经......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这真的是那个儒雅谦和的季公子吗?
难道这才是季公子的真面目?
周锦悦站在车辕上,一字一句道:
“首先,我和陆裕川已经定了亲,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其次,我喜欢他,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无论他能不能继承爵位,我都喜欢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无需你来评判。就算他不学无术,就算他是贩夫走卒,我也喜欢他。”
“最后,你的心是脏的,所以看什么都是脏的。我最后悔的,是曾经瞎了眼,认为你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我和他有没有做什么,无需向你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