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当着他面通过，礼貌道：“好了。”

姜景天笑着扬手：“晚上你住在这吗？如果是的话，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宁芙礼貌回：“我们事情已经谈完了，我朋友在休息，等她休息好了我问问她的意见。”

姜景天惋惜道：“这样啊，那微信随时联系，先不打扰了。”

“好。”

宁芙笑着微微欠身，姜景天向她挥挥手。直到确认他离开，宁芙才打开姜景天对话框，关掉消息提示，嘴里评价：“好烦。”

盛启枫见状委屈叹气：“原来就算我不来，也有人主动上门送饮料。姐姐打开门看到是我，不一定有我见到姐姐一样开心。”

宁芙好笑瞧他。

盛启枫装模作样看向身侧落地窗：“没关系，不就是初吻被拿走，挺舒服的，够我回味一阵子了，你忙吧。”

空气里茶香四溢。

宁芙忍不住在他通红嘴唇再印一个吻，男人被吻得笑起来，就听但她讲：“这个给你下半辈子用，不客气。”

尽管仍然站在一块，没有丝毫越距。盛启枫视线时不时在嘴唇与眼睛间游移，凝望渐渐带了化不开的欲望，叫宁芙也看得分明。

稍稍抿唇，便换来了对面吞咽声；往前挪动半步，便换得男人手垂在身侧要抬不抬。

青涩感拿捏得十分到位，就好像他的一切都由她主宰。

宁芙装作不经意看向走廊，听男人笑着开口：“没人。”

宁芙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

“是我想再来一次。姐姐会怎么做？”

钩咸饵直。

宁芙刚动心起念，身后走廊传出开门声，二人一齐回头。是许挽星，打折哈欠发牢骚：“你也不叫我……我们去哪玩？”

宁芙立刻过去搂住她，嘴上关切地问：“休息好了？”

多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盛启枫。

他只能笑着摇摇头，跟在俩人后头。

临近晚饭，酒吧人不多。陆云独自坐在吧台，一手翻阅《造物攻略》，一手握着加冰威士忌。见三人过来，幽怨眼神直盯盛启枫：“有时候啊，人还真不如AI靠谱。”

盛启枫要杯柠檬水：“比如？”

陆云痛心疾首：“起码AI不会聊着大天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挽星点一杯玛格丽特，宁芙要一杯柠檬水，都在吧台坐好，就听到陆云问：“晚上怎么安排？”

许挽星：“我要留宿！话说你有没有书评给我？”

陆云立刻抱怨：“AI难道不是男主角吗？我看完一多半了，怎么什么进展都没有？”

许挽星：“跟女主角走得近的男人，就必须跟女主角发生感情线吗？AI甚至没有自己的几把，只是声音像男人而已。”

陆云：“言情小说不看男女主搞对象，看什么呢？”

许挽星：“我女儿还有事业线呢！”

陆云：“不耽误啊！”

许挽星：“你很难理解男人是女人成长路上最大绊脚石这件事吗？”

陆云：“我就说你对男人有偏见吧。”

许挽星：“见到女人就要编造出八百个对方的绯闻，你肯定是处男吧。”

陆云偃旗息鼓。

听不到丝毫反抗，许挽星噫得超大声，不敢置信地凑过去：“真的假的？你这条件不该性病缠身吗？”

陆云一时语塞：“你才性病缠身，洁身自好怎么你了。”

许挽星步步紧逼：“皮该不会也没割吧？”

盛启枫和宁芙对视一眼，达成共识：不能继续待了。

于是宁芙手肘戳戳好友：“那我先回家了。”

许挽星忙着追击气焰全无的陆云，回一句好。盛启枫要离开吧台，被陆云拉住衣袖：“你干嘛去？”

“你们聊。”

盛启枫把衣袖揪回，跟宁芙头也不回地离开。

二人很快到达门口，车钥匙被宁芙交给门童，车便被开到门口，宁芙示意盛启枫上车，直到成功驶离酒店，才开口：“报个地址，我送你。”

“或者你直接开回家，我再打车？”

于是宁芙哼着随你，转而道：“其实我提醒过挽星，别跟陆云谈恋爱，没结果的。”

“谁不是呢。”

哪能想到局面一边倒。

宁芙忽然想起什么：“不过好消息是，挽星创作素材增加了。”

盛启枫应和：“挺好。牺牲他一个，幸福千万家。”

车辆稳稳汇入晚高峰车流，宁芙还是不放心地问：“你说跟挽星合作，是认真的吧？”

盛启枫笑：“我不至于为了接近你，搭上我在投资领域的口碑。你们认识我才觉得奇怪。”

宁芙哈哈大笑，把相识过程跟他讲一遍：“挽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或者说，因为她是作家，包容性很强，所以能聊天的只有她。”

盛启枫侧头看向她。

饶是车内打光混乱，明暗交汇错综，娇艳动人面庞隐隐带着疲惫，但提起朋友满眼都是发自真心的喜悦。

“她很好，值得信赖，我向你保证。”

盛启枫缓缓回答：“陆云不太着调，我也会提醒他的。”

宁芙郑重点点头，便是一路无话。

车子顺利驶入公寓楼，内环有名的高档小区，一户价位将近千万，门禁系统识别过车牌，宁芙便顺利驶入车道，七拐八拐在五号公寓楼停下：“我到啦。”

盛启枫跟宁芙下车：“不请我上去坐坐？”

宁芙笑得乖巧：“女士随便留宿，男的得持证上岗。”

“什么证？”

“结婚证。”

盛启枫哑然：“你前任也是？”

宁芙点头：“最多把东西送在门外。”

盛启枫了然：“希望我会有这个机会。”

宁芙不做任何承诺，也没有接受示好，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猫不再理睬外人，自顾自地生活。

盛启枫做着最后的挣扎：“那，临别要不要再来一下？”

宁芙也有些意犹未尽，几步到他身边，手环上他脖颈，一如白天试探那般。温热呼吸洒在面庞，盛启枫闭上双眼，嘴唇微微开启，等待许久不见人采撷，脖子间还一空。

睁开双眼，宁芙挤出鬼脸：“梦里有。”

她笑着倒退几步，跑回到公寓楼。

盛启枫笑着看楼门关上，舔舔嘴唇，还是发送语音：“提前晚安。”

直到他坐上网约车，才得到宁芙的回复。那是一张对镜自拍，头发被绑成利落的马尾，嘴里塞着牙刷。

【晚安。】

她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