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朝暮神色冷峻,似乎在极力忍着怒气。凑到朝暮身边女子,也只好讪讪地离开了。
他执扇一挥,那门被“嘭”的一声关了起来。声音之大,吓得禾汝叼在嘴里的肉掉落下来,颤着声音问:“你想干嘛?”
朝暮一用力那扇子便打开了,他将扇子挡在鼻前。这里的胭脂水粉味还没散去。
禾汝不解地嗅了嗅自己身上,一脸不悦:“我只是看着臭,我又不是真的臭。”说完,禾汝就甩过脸去,不愿意再给朝暮一个好脸色。
“你快跟我出去。”朝暮依旧将扇子挡在下半张脸上,语气似有不耐烦。
“出去?为什么要出去?有吃有喝,人流这么大。”
“你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朝暮语气也不善起来。
“就算是,又怎么样。两者可以明明可以并存,一举两得,好得很。”
“照你这么说,你打听到消息了?”
“我......”禾汝想了想,结结巴巴地说:“现在没有......可是不代表后来没有嘛。而且我想了想觉得很有留下来过夜的必要。”
“过夜?”朝暮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提高声音问道。
“对,过夜。”禾汝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朝暮突然认真问道,他现在怀疑她根本就不清楚这里是哪里。
“这里不就跟封钰月上次带我们去的地方差不多嘛,你到底想说什么?”
“青楼。”
禾汝歪着头,重复了一遍:“什么?”
“青楼。”朝暮加大声音。
“什么青.楼?”
朝暮嘴角抽了抽,看向楼下那些调.情的男女。
话说了一半,把禾汝弄得云里雾里。青.楼又怎么了?不就是一个有吃有睡的地方。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见朝暮不再说话。
她顺势就站起来:“你不说,我去问旁人。”
朝暮深吸了一口气,抓住她手腕,将她拽了下来,坐在了他旁边。
他调整好自己的气息,有模有样地向禾汝介绍起来。
禾汝听得脸先是青一阵,然后白一阵,最后感觉脸上呼呼地冒着热气,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失神地抓着桌角,扶住自己摇摇欲晃的身体。
朝暮见她这副样子,也没了怒气。
“你要干嘛去?”
“我......”禾汝吞了吞口水,喃喃地说,“我让他们再上壶酒来。然后好一觉睡过去。”
朝暮一脸无奈,他挑着丹凤眼看着禾汝:“你好歹活了这么久了,这种事情你不知道?”
“我......我应该知道吗?”
朝暮闭了嘴,此事他也不想再多提。
“哈哈,看来隔壁两个是个雏儿呢。”突然的说话声从隔壁响起。吓得禾汝乖乖闭了嘴。看着面前的大餐,吃也为难,不吃也为难。
正当禾汝难以抉择的时候,另一边传来推开门的声音,似乎有人进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禾汝听着那群人坐定后,不禁觉得,这儿真是一点秘密都没有。说不定稍不留神,说的话就被旁人听去了。
果然隔壁传来声音。
禾汝歪着头,将耳朵往那边的厢房靠去。
“那元曦当真是无法无天,抓两个妖而已,搞得整个永昌城,都跟着他不得安宁。”
禾汝听到元曦这两字后,眼神立刻警觉起来。
就连朝暮的神色也变得越发严肃。
“依我看,景峰程说的没错,说不定几个妖都是一伙的。把我们大家耍的团团转。”
“不管怎么样,王......上面的人信他,我们这些下面的人,也没办法。说破嘴,也说不出一个天来。”那人先是心不在焉地说着,随后提到什么便警觉地直接掠过去了。
“也就景峰程有那个闲心,我啊,能安身立命就已经知足了。”
“我又何尝不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们其他的人,还能做什么,能保住一家妻儿老小的命,就不错了。可不敢再惹那元曦了。”
“说起来,最近李隆昌好像也被牵涉到那案子中去了。“
“欸,连他也......不过也情有可原,他铁骑局不是专门负责捉妖的嘛。若那元曦告到圣上面前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诶......管他们作甚,看戏,看戏......”
后面的对话,都是一些毫无的营养的话,翻来说去都逃不过,这青.楼里的娘子和官场中的郁郁不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