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抬起一脚,浑身湿透的男人就飞了出去,可他立刻翻身跪了下来:“老大您放心,她逃不掉的,我们去她住的地方等。”
“住的地方?!一群死茂里!你们以为她会回去?!他妈的直接去越辉给我抓!”
男人迟疑道:“可是吴兴那儿怎么——”
“还不快去!”
待几人退出去,一个精瘦的脸色蜡黄的男人才稳步推开门,上前道:“现场只留下两把飞刀和帆布包,刀不是国内产的,跟手术刀很相似。”
“手术刀?”
“对,在咱们地盘还没见过类似的凶器……要是她报警怎么办?”男人顿了顿,“蒋爷。”
此人正是张锋,而他毕恭毕敬说话的对象则是蒋宝年。
“报警?”蒋宝年脸上肥硕的横肉一挤,分外凶煞,“她敢大张旗鼓给大程总放狠话,你觉得她还会报警?报警有用的话,还需要她一个婊子出马吗?”
张锋皱眉道:“听说最近越辉查得越来越频繁,生意也差了很多,蒋爷,您说她会不会……”
蒋宝年吊了吊眼角:“少打听,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除非你他妈的不想活了。”
张锋低头:“……是。”
蒋宝年道:“滚去通知温与兰,就说人没抓到,让她那边再问问那个妓女,这婊子有备而来,跟他妈泥鳅一样滑不溜手,不是个安生的东西。”
蒋宝年跟随了程邦泰几十年,在越辉算是二把手,他的人冲进“句号”嚷嚷着要吴兴交人,吴兴也很难说个不字。
“宝哥这是被哪个不长眼的给气着了?”吴兴笑呵呵地递烟,“告我一声不就行了,我亲自押着人去赔罪,哪还需要他派人过来。”
“一个叫小玉的坐台女!她人呢!把她给我带出来!”
“小玉?”吴兴笑容淡了,“她可是程爷保的人,宝哥知道的呀,这妹子性子犟,得罪宝哥不是自讨苦吃么,我来教训教训她。”
对方一把推开吴兴,振臂一挥,一群人就涌进了后台。
吴兴脸色很难看,刚想叫自己人过来通风报信,谁知张锋自人后走了出来。
“吴老板,别来无恙。”
因着小玉曾以吴兴知情而威胁张锋之事,张锋对吴兴一直怀揣着莫名的怨恨。
况且吴兴还养着一群脱衣舞女。
要知道,他张锋最恨的,就是脱衣舞女。
吴兴自来熟道:“小张啊,你也来了,这闹得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子,我得找宝哥好好说道说道,是不是你们哪里听岔子了?”
张锋挑眉:“出岔子?吴老板,我劝你乖乖把小玉交给我,大家别撕破脸。”
吴兴道:“小玉当初帮你挡了一灾,程爷视她为恩人,这事你最清楚不过,就算她得罪了宝哥,我也不好直接交人啊,再说,现在生意难做,一个礼拜就开张两次,许多姑娘都接私活,我哪知道她去哪儿鬼混了。”
“少搬程爷当靠山!”张锋卷了卷袖子,靠近他阴恻恻地道 ,“宝哥说话不中用是吧,那大程总的你听不听?这些年大程总要搞谁,程爷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时候拦过?吴老板,得罪蒋爷你是无所谓,大程总的面子总要给吧。”
吴兴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让开,任张锋长驱直入。
众喽啰将后台烦的一团糟,还恶趣味地把更衣室里的东西全给扔到外面。
张锋在几个瑟瑟发抖的舞女面前来回走,忽然转身:“你们谁知道小玉去了哪里?”
“……”
无人应答。
张锋又威胁道:“别以为大家都在程爷的羽翼下讨生活,就不分高低贵贱了,你们这群婊子……”他随手揪住一个女孩儿的头发,吓的她立刻哭了,“不说实话,那就全都带走!”
这些没有表演都来“句号”坐台的女孩儿多半是独居,不跟任何人交往,哪怕失踪一两个星期都不会有人发现。
此时躲在最里边的徐敏慧猛地往前一窜,梗着脖子说:“我知道小玉在哪!她平时会在那个废掉的步行街下面的舞厅练舞!冤有头债有主,她惹的祸让她去背!少算在我们头上!”
张锋满面笑容地点头,像是很认可徐敏慧的识时务。
可他的笑总让人胆寒不已,他持续拽紧手边女孩儿的长发,对她的哀嚎仿若未闻。
“全都带走。”他下令。
徐敏慧大惊失色:“天杀的,我都告诉你了,你们照着地方去抓小玉,还抓我们干嘛?”
张锋放开女孩,任手下们蜂拥而上,拍了拍手,对徐敏慧居高临下说道:“谁说我是来抓小玉的?我是来请你们这些美女……一起回去做客。”
徐敏慧这才知道自己失策了。
蒋宝年敢命令张锋来抓人,势必会找个过得去的借口,而且弱化了真正的目的小玉,这样外人就真分不清他们是冲着谁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