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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嘴八舌的,根本不让蓝梓炎开口说话,他即便是说话了,声音也早就被淹没于人海之中了。他无奈,找了一处高地站上去,高喊道:“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
这要是在平时肯定好使,但是在如今人人恐慌的时候,根本没人听他说话。梓炎无奈,只得向身旁士兵使了个眼色,护卫他的两名士兵立刻拔刀出鞘,寒光一闪,百姓们顿时噤若寒蝉,不再喧哗。
这一幕,虽略显严厉,却也透露出几分无奈,梓炎心中暗自苦笑,却也明白,在这非常时期,唯有如此,方能稳住局面。
梓炎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诸位乡亲,近日来,高热腹泻者每日都在增多,发热是会传染的,所以才把大家给分开,这样会更好的确保没病的人不被传染,不得病。”
有一个大爷当即摆手就说:“我活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发热很正常,喝几副药就好了,还用得着分开?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有病都不喝药。”
有人附和,“就是,冬日里发热很正常。”
梓炎苦笑,耐心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此次病症非同小可,发热的人,一直不见好,还极易传染。给大家集中管理起来,一则是为了不传染给其他人,二则也是为了确保发热的人能早早喝上对症的汤药。一旦好了,立刻回家。”
人群中有人质疑:“你有药,一家给我们分些不就行了,何必关起来?”
“就是,我不想和我家那口子分开,本来昨天晚上隔壁的牛二死了我就害怕,这要是让我一个人在家,我更害怕了。”
“啥?牛二死了?他才二十一,这么年轻就死了?”
“可不,高热,还不停地咳嗽,昨晚就这么死了。”
“高热、咳嗽,还会死,这......这不是瘟疫吧?”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此话,总之,此话一出,人群人群顿时炸开了锅。高热或是咳嗽,百姓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瘟疫会死人的,百姓只会更加恐慌,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蓝梓炎无奈,只得再次提高嗓音喊:“大家听我说。”士兵再次拔刀示警,人群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梓炎说:“大家听我说,众位先别恐慌,只要听我安排,一定会确保大家最大程度的安全。”
有人不满,问:“你咋确保?都说瘟疫是天灾,要不是你们天天打仗,老天爷会生气吗?会降下灾难给我们老百姓吗?”
“就是,我儿子都死两个了,你如何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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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炎正色道:“如果不分开,此刻没发病的人就会被传染,那么,不消七日,整个宁夏镇的人都会得病,无一例外。如此,更难救治。”
一位年轻人若有所思:“似乎……也有道理。”
梓炎心中暗喜,终于有人能说句公道话了,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所以,乡亲们,我真的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只有分开,才会让没病的人更安全。”
这时,有人咳嗽几声,质疑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这些发热的人自生自灭了?”
“不行,我不能看着我娘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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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炎摆手制止,继续说:“大家请放心,西侧那边有军医在,定会全力救治,让大家早日康复。”
这时,一位郎中挺身而出,“我是郎中,未染此病,我愿去西侧给军医帮忙。”
又有一小伙子道:“我母亲病了,她年迈体弱,谁照顾她?要抓把我也抓走吧,我也能帮忙。”
最终,挑了三位郎中及那小伙子一同前往西侧。其余未病之人,虽不情愿,却也各自归家。
梓炎亲自带着发热的百姓去了西侧,分配好屋舍后,又从军营调来两名军医。没一会儿,府里的人送来很多裁剪完的绢布,让所有人都佩戴好,掩住口鼻。
他看着军医和郎中们按照萧太医的方子煎药,并一一喂给百姓喝下,心中稍安,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