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牛若狭将风十郎紧紧的抱住了:“说的对,就当是在做梦吧,风十郎。”
“什么叫做当?我就是在做梦。”风十郎不满的说着,“你身上好难闻,别抱我阿若。”
他将今牛若狭推开了。
阿若笑骂着:“臭小鬼,我每年就今天抽根烟。”
“啊。”
风十郎眨了眨眼恍然:“梦里面是8月份啊。”
真是奇怪的梦。
风十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满的皱了皱鼻子,他觉得自己身上全是烟味,说道:“我要回去了。”
又被抓住了。
“干嘛呀?”
风十郎开始生气。
“你回哪里?”今牛若狭也皱着眉头。
风十郎莫名其妙:“回家啊。”
今牛若狭的表情变得古怪了。
“怎么了?我想去看看梦里的爷爷,艾玛和Mikey,对。还要去横滨看看伊佐那。他们会不会像阿若你一样变发型?”
今牛若狭抖了一下,他将手背在身后狠狠的握成了拳头。
“既然都在做梦了。”他听到自己用与之前无二的语气说道,“那就先去我那里吧,你天天都回家不是吗?”
“唔……”
风十郎看着面前人的的表情,梦里的他脑袋轻飘飘的,不是很想好好的思考。
“那好吧。”
他就这么跟着今牛若狭去了公寓。
一路上今牛若狭都在按着手机,风十郎吃着被他塞到手里的鲷鱼烧也懒得管他在干嘛。
公寓的门口早就站着两个人。
变成粉色头发的,脑袋后面扎了个小揪揪的千咒紧紧抱住了风十郎:“Venti!!!”
她泫然欲泣。
风十郎不为所动,他按着千咒的脑袋将她也推开了:“抱的太紧了,千咒。”
荒师庆三也走了过来,他沉默的像一座大山,将所有的语言都浸在了轻抚在风十郎脑袋上的手里。
奇奇怪怪。
一切都奇奇怪怪。
他们小心翼翼的对待着风十郎,好像他易碎又脆弱。
今牛若狭看着风十郎,看着他如十二年前那般,挑食,任性,嗜甜。
十二年。
这个在十二年前被埋进土里的人竟然在真一郎的忌日当天出现在了佐野家的墓碑前,这墓碑下面当然也埋葬着他自己。
浑身破破烂烂,脑袋看上去要给人打坏了,并且坚称这里只是他的梦。
当然在座的其他人都不想纠正他。
不要叫醒梦游的人,就像不要惊动死者那样重要。
风十郎现在两个都占了。
今牛若狭虽然猜测他是来自过去被救下的可能性,但他如果猜错了呢?
就让这幻象再持续的久一点吧。
至少吃完这顿饭。
今牛若狭是这么想的。
但是吃完饭后他才发现,面前的人确实不是活着的。
即使他温热,并且有影子。
他开始睡觉,有时候一睡就是几天,有时候十分钟就能醒。
寺野南出现过一次,他专门举着自己MMA冠军的奖牌在风十郎面前晃了几圈后,将自己的耳机套在了风十郎头上,看着他在熟悉的交响乐中再次睡了过去。
千咒和弁庆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他们旁敲侧击着风十郎对于自身的感知,得到了对方莫名其妙的回答。
梦不就是这样的吗?
梦确实是这样的,时间跨越很大,场景变幻莫测,没有丝毫逻辑。
于是所有人便就都不问了。
他们看着风十郎失去了对日夜的感知,想不起来就不吃饭,心血来潮就翻翻书,没事干就继续下棋。
其余时间全部用来睡觉。
今牛若狭蹲在地上观察着风十郎睡觉时候的样子,呼吸浅浅的,配合上他身上缠绕的绷带,和藏在绷带下面一直没有变化的伤口,他就像一具从地下爬出的尸体。
有点瘆人。
但一想到这像个鬼娃娃一样的少年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真一郎的弟弟,又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不过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今牛若狭想了半天,竟再找不到一个人还能告知风十郎如今的状况。
十二年前风十郎熟知的人,他们不是死去就是早已面目全非,就在前几天,最后一个也死了。
还有明司武臣,为了看着三途春千夜,他也早就迷失了。
还是别让风十郎知道了吧,这样满目疮痍的未来还是不要让未成年担忧了。
他呼出了口气,看着本来睡着的人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风十郎?”
他让人自己笑的如往常那样懒散。
“我要回家了。”
说着这话的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有些迷糊的晃着脑袋。
“等...”今牛若狭站起身,他有些慌张的再次抓住了就要往门外走的风十郎的手腕。
风十郎打了个哈欠:“怎么了?阿若?”
“即使是在梦里,Mikey就算了,再不回家爷爷和艾玛也会担心的。”
“......说的也是。”
今牛若狭松开了手,他看着这个穿越了时空,时间停留在十二年前的少年说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