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key有时会回来,他们在饭桌上沉默的吃饭。然后Mikey离开,风十郎继续下棋。
这场滑稽的默剧一直持续到了爷爷去世,风十郎搬出了佐野宅,两个从出生便一直在一起的双胞胎再也没见过彼此。
他在这期间上了高中然后去读了大学,不出意外的获得了三大头衔,风十郎开始了他对日本围棋界的统治。
但是风十郎再也没出过国。
他蜗居在这狭长的岛国上,有棋赛的时候就下棋,没有的话就自己待着或者等别人把他从屋子里拉出去。
可可、青宗与柴大寿把黑龙弄成了个公司,明司武臣继续在其中贡献着他的力量。
这天,在黑龙的大厦里,明司武臣坐在和风十郎对弈的让了五个子的棋盘前愁眉苦脸。
“怎么了。”
风十郎叼着根棒棒糖落下一子问道。
“春千夜…”
集中力还在棋盘上的明司武臣说出了弟弟的名字,但他很快刹住了口:“没事。”
“哦。”
既然明司武臣不愿说,风十郎也不想多管闲事。
坐在一边对着电脑打着什么的可可看着明司武臣的欲言又止,又看着风十郎脸上的漠然,觉得这样不行。
他啪地将电脑合上说道:“黑龙的员工被人针对了。”
“?”
风十郎微微侧了侧脑袋。
“因为下班后遭到了各种暴力和恐吓,已经有不少员工提了离职。而且公司的业务方面也遭到了打压,股票持续下跌。”
“只针对黑龙?”风十郎继续落子。
“嗯,我名下的别的公司都没出问题。”
“东万?”
“应该是天竺干的,有人看到三途春千夜跟在武藤泰宏身后。”
“那也没区别吧。”
东万统治了日本的黑暗,而天竺是他的白手套,两个组织相辅相成,牢牢地扎根于这片土地。他们在违法犯罪的同时却实实在在的推动着经济的增长,这让日本公安对此束手无策。
风十郎停下了放棋子的动作:“不下了,武臣你太弱了。”
他咬碎了嘴里的糖果,将棍子扔掉后起身,将手揣在了和服袖子里:“他们干这事还少吗?时不时就会发疯一下,你们还不会自己处理吗?”
他说着冷酷又生硬的话,这让青宗看着他的眼神悲伤极了。
“只是和你说一下。”
“是吗。”风十郎向电梯走去,“那么下次别说了。”
在等待的电梯的过程中,他看着玻璃上自己的眼睛,让人眼熟也让人心烦,于是便从和服口袋里掏出了平光镜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被阻隔起来的眼睛仿佛被档上了一层蒙版,变得遥远起来。
不错。
风十郎心情好了些,内心的黑暗再次龟缩了起来,他感受着背后三个人的视线,叹了口气。
“抱歉。”
他没回头:“我有些控制不住。”
“不!没事!”青宗在身后慌张的站起,“我们会处理好的。”
“我来吧。”
风十郎转头对着认识了好多年的朋友微笑,走进了电梯。
出了大厦,刚拐进小巷子就被人拽着领子摁在了墙上。
“又一个黑龙的员工?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被威胁的不敢上班了,怎么还有个勇士?!”
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失控。
麻烦。
“喂,大哥等等!这张脸好像是....”
真麻烦。
“闭嘴!这张脸那张脸,我们的任务就是针对一切那栋楼出来的所有人,我管你说的哪张脸!”
锋利的小刀凑近了脸,倒是很有分寸的离了段距离。
“不是啊!这是那个本因坊!那个天狗本因坊!”
小刀猛地抖了一下。
脸破了皮。
麻烦死了。
风十郎猛地伸手,抓着面前这个突然变得惊恐的人的头发往墙上掼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他松了手,让手上已经陷入昏迷的喽啰滑落在地,“痛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碰着自己被划了道口子的脸:“连刀都拿不稳,还当什么极道?”
风十郎看向了站在一边举起双手战战兢兢的跟班。
“对不起,对不起!请您就当没有看到过我们,您戴着眼镜,大哥他没有注意到您的脸!求求您!”
接连的求饶让风十郎有些不耐,他仰头深吸了口气,开始在脑袋里摆前几天刚和塔矢亮下过的棋盘。
在摆到中盘时,风十郎张牙舞爪咆哮着的内心终于是冷静了,他摆了下手示意对方闭嘴。
“快滚。”
“是是,谢谢您!感激不尽!”
跟班不停地鞠着躬,他搀扶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大哥就要走出小巷。
枪声接连响了两次。
熟悉的声音响起。
“把王伤到了还想跑?你们想的倒是美。”
风十郎转过头,看到了把头发染成粉色的三途春千夜。
大麻烦。
他面无表情的与带着邀功意味看过来的三途春千夜对视,血腥味让他的胃在翻滚,死不瞑目的眼珠向外凸起地让人作呕,面前的人和小时候那个难搞却好懂的男孩子一点不一样。
“Venti......”
风十郎在对方开口的瞬间掉头就走,将小巷里锤墙的愤怒和对着尸体开枪的发泄完全无视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