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两个普绪……等等,眼前的普绪克笑得不对劲。
厄洛斯后背一凉,一道黑色的利刃凭空穿透了他的背心,这股阴寒的力量倒底是什么?
骄傲的爱欲神仰起脖颈,闷哼了一声,不好,自己的神力快要被这诡异的东西给抽走了!
一只温暖的小手就这样使劲拽了厄洛斯一把,让他从无尽的寒潭中脱身而出。
厄洛斯不知道今夕何夕,只觉得困境脱身下,普绪克逆光的眉眼显得格外耀眼。
她…在救他?
“嘿,这些黑色的脏东西还挺顽固,”普绪克恶狠狠得踩了几下,又关心得扶着厄洛斯来到火堆旁边,“老公,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脸色这么难看,是被刚才那些恶心到了吗?”
厄洛斯浑浑噩噩,感觉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自从他千年前因为沉睡转生,除了最开始因为神力不足的婴儿外形,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遭遇如此重创过。
那东西他从来没见过,他的神目甚至都看不见,非要说的话,阴冷的感觉像极了纯粹的恶,难道又是从深渊之下诞生出来的未知?
这就是宙斯预感不妙的东西吗?
等等,厄洛斯扭过头,紫罗兰色的双眸无神得看着普绪克:“你说是黑色的脏东西?普绪克,你看得见?”
我又没瞎,为什么看不见啊,普绪克纳闷,她指了下刚才被脚蹂躏过的黑色阴影,“不就在那儿嘛,你瞧……呃。”
普绪克终于感到不对劲了,因为刚才还惨叫不已的黑团子就这么一眨眼功夫,忽然凭空消失了,这情况,傻子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凡物了。
“哈哈,”普绪克用笑容掩饰尴尬,“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这就是女孩子的直觉吧,老公,你受伤了吗?”
他的双手发冷,眼神无力,看上去既脆弱又可怜,和之前那副冷傲又骄矜的模样对比,简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反差感。
破碎感真是不光会迷了男人的眼,也会迷了女人的啊。
厄洛斯不想点头承认,但是声音确实微弱得不像话:“我需要点时间。”
“哦,”普绪克想了下,干脆把鹿皮斗篷搭在厄洛斯身上,“那你先休息会儿,我正好醒了,走两步透透气再回来。”
“别走!”厄洛斯一把拽住普绪克,刚想说外面危险,却不曾想因为对方的不设防,普绪克直直得以一个糟糕的姿势,栽倒在了厄洛斯怀里。
她的鼻子正好撞在了精壮的胸前,看上去实在暧昧,撞的人只觉得山根剧痛,被撞的神也觉得神情恍惚。
“哎,原来你还是很有力气的嘛,说吧,让我不走的话,是想要干嘛,难得还像小朋友一样,要我给你讲讲睡前故事?”
厄洛斯看着普绪克笑弯了的眉眼,只觉得心中那团无名火“啪”得一下就点燃了。
“什么想法都可以吗?”
“嗯?真要啊,那我回忆——”普绪克瞪大双眼,忽然发现厄洛斯将手摩挲到她的脖后,轻抚两下,然后毫不犹豫得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怎么回事,普绪克怔忪,怎么就从睡前故事改成了,便宜老公的双眸迷醉,看着她的样子无端得让人想起了深海。
也许这不是个玩笑,而是真的会给水手带来致命的危机。
突然间,约法三章就这样涌上了心头,普绪克用手挡住他轻柔的唇:“老公,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吗?”
厄洛斯的神情没有半点改变,显然并不记得,而另一只手就要过来制住自己了,这个姿势,太过危险!
普绪克赶紧道:“你说过的,你的亲近不是爱,而是不受控制,老公你会克制的对不对?”
不知道是哪个词正好切中要害,厄洛斯的动作显然慢了下来,双眼里闪过一丝迟疑。
随后,他缓慢得眨了一下双眼,就当普绪克以为他中邪终于清醒时,一道慵懒低哑的声音随后发出:“可是絮絮,你说过的,什么想法都可以。”
普绪克愣住,一是她没说过,二是她的小名絮絮,怎么就这么轻飘飘得从便宜老公嘴里说出来了?
眼看着厄洛斯还要继续,普绪克顾不得问太多了,直接在伸手拂过他的双眼,然后,手疾眼快得揭下面具。
揭,揭不下来。
这面具是焊死在便宜老公的脸上了吗?
普绪克想大声吐槽,却没发现厄洛斯如被雷击中,眼神一震,清醒咒语传出,刚才那些不合时宜的举动,余音绕梁一般得在脑海里回放。
厄洛斯不禁闭上了双眼,默默将普绪克放开,然后自己翻了个身。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普绪克桎梏全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猜测:他这是害羞了?
“那个,老公,我只是不想你后悔而已,爱情是神圣的,我懂的。”
咱们这塑料夫妻就该像队友一样,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嘛,平心而论,除了第一天见面很唬人外,其他时候便宜老公都是很好说话的,简直句句有回应,事事有着落,用辅导员的话来说,这就是当代年轻人的好榜样。
但这一次,厄洛斯的心情很不美妙,并不想回应普绪克的安慰。
原始神的神力属于道法自然,只是稍微休息一会儿,身体里就又充盈了力量,厄洛斯特地检查了自己被重创的背心,却发现根本一个伤痕都没有留下。
真的是很诡异的伤害方式,而更诡异的是,自己确实看不到摸不着,普绪克却不光能看到,听上去还能准确得攻击它。
难道这是专门对付神明的招数,对人类无效?
还是有些说不通。
“絮,”咳,厄洛斯快速咽下自己言不由衷的称呼,“普绪克,你刚才看到的黑色脏污倒底是什么,描述一下,详细一点。”
普绪克感觉今晚的便宜老公确实怪怪的,但配合一下也无妨:“黑色脏污,顾名思义,就是看上去很脏,外表是黑色的。”
厄洛斯的眼角不经意得跳了一下。
“飞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只蝙蝠大小,我还以为它会攻击你呢,但落在地上时,却灰扑扑的,像是死了的飞虫一样,转瞬不见。”
厄洛斯若有所思。
“所以老公,这地方不干净,咱们要不还是辛苦一点,连夜赶路回家吧?”
女大学生熬得起。
厄洛斯的嘴角抿紧了,想起了两人一骑的想入非非,他果断拒绝。
“马走不了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