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没个安生日子。
疑似班味星神向你开炮。
你关掉声音合成机巧,收尾的部分可以交给其他人去做了。
捅出这场篓子的新人给其余同事让出空间,忐忑不安快要碎了,只有频频觑觎你的脸色。
明显的窥视跟做贼一样,新人真是好玩,是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年纪。
念在新人是无心之失,又是初犯,第一天被调来参与重犯的审理,精神难免紧张的。
你只让他回去抄写重犯名录一百遍,牢牢记住此等低级的失误不容再犯,取消本月品优资格。
小新人激动不已,狐耳和尾巴遮掩不住的摇晃,就在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失去编制了,还好工资没有被扣呀!
给下属擦屁股也是你工作的一环,越到这种时候,你越发想念你家松松软软的抹茶小蛋糕,啊不是,小藿藿。
藿藿这孩子打小就争气!害怕胆小怎么了,要允许存在进步空间,现在还主动(被尾巴硬推着挤着)跟雪衣外出执勤去了呢!
藿藿可谓进步神速,从见习判官转正的那天或许不远了,希望你退休之前能等到这一日。
肯定能!因为这个月的退休申请又被打回来了。
你捧着保温杯刚喝了口热茶,景元的联络就切进来了。
现下只有你们两个人,不用装腔作势,省去表面功夫,你还是喝茶跷腿的看着景元的全息投影。
“刚忙完?我联络的可是时候?”
“嗯嗯,正是时候。在下刚刚哄好重犯,瞽目王酋因为听到我们敬爱的景元将军大名,备受刺激又哭又闹,又不能出狱,呜呜呜好可怜呐~”
“哎呀,判官大人明鉴,景元冤枉,我可什么都没做。”
当然不是景元做的,是瞽目王酋自己发癫。
本是「歌民」一族的巨贾,因交易盗窃长生之秘,遭你们逮捕。与神策府交易,允其戴罪立功,利用听觉感知的天赋,帮十王司判断嫌疑人的口供真伪。
多数时间该犯人俱表现得十分配合,你们要适度满足其要求,以安抚其情绪。
需要注意的是不能在这名犯人面前提起景元的名字,一提就亢奋,需要你们上阵连说带劝一阵才好呢。
新人就是不小心触犯这一条,才导致你过去收拾场面的。
你:“本官知晓,还你清白。”
你伸懒腰,做古法保健操,“你联系我是批了?”
景元点头:“两日后,拨一支云骑配合十王司地衡司的抓捕行动。仙舟人人有责听从十王司的调配,云骑更是如此,何须你特地向我报告呢?”
你想也没想,对这老友出口成章,“我想你,稀罕你呗。想借机跟你说说话,行不?”
你这直球给景元整不会了,大猫知道你又在开玩笑,无奈调笑。
大猫似乎很受用你这次的满口胡诌。
终于轮到你在景元面前装装前辈的样子了,“十王司是有权要求云骑配合行动,但你是将军嘛,不好总是越过你行事。我打报告,你批条子,手续都落实在明处。小景,工作要留痕。”
景元真是好朋友,竟配合你演下去:“好好好,一切听从判官大人的安排。”
话说回来,十王司的公务有权调动云骑,应该也能指使将军。你打算好好想想,什么时候能用用景元这么大个奇兵。你从没指使过将军呢,哇,想想就兴奋。
要谈的正事谈完了,景元并没有结束通讯,反而用一种类似温情到沉溺的目光守望你。
景元将军在一分钟内让判官冒出鸡皮疙瘩的游戏中击败99%的玩家,取得好成绩,来,试试看!
幽囚狱没做到的,都让景元做到了。
你受不了,“景元,你……还有事吗?”
景元温情脉脉,掺杂三分忧伤三分幽怨四分寂寞:“没事,就是想再多看看玉卿。唉,毕竟景元过期了,不新鲜,不好玩了,平白惹得故人厌弃。不多看几眼,只怕日后都不联系了,再叫我心中挂念作出病来。”
有病就去丹鼎司找医士,你又不会治病!
你的保温杯差点因景元的发言而殉职,“景元你够了。那天我只是开玩笑发个疯。再说,我不是给你补偿了吗?我从朱明订了两柄上好的宝剑,叫物流送到你府上,给你家娃娃彦卿呢。”
“哦?这是给我的补偿?彦卿是得了宝剑,欢喜得很。我的补偿是从何而论呢?”
你可要说道说道,怎么不算呢?
“你不是说彦卿这孩子时常因为购置宝剑而花光月钱吗?我要给孩子零花钱,你不答应,说会惯坏孩子,无法培养他用钱理财的好习惯。那我只好给孩子直接买剑了,算是帮你分担一点养孩子的压力嘛!”
景元无言以对,早知道你这么宠孩子,他就不跟你谈育儿经了。
景元沉默,开始细数你往日的黑历史:“失策失策,未曾想到玉卿是如此疼爱小辈的人。明明以前连抱一下彦卿都不肯,推辞说手上没劲怕摔着孩子。丢下我和怀里的彦卿,接个闹钟就跑回因果殿去了。”
好一个经典怨妇式的控诉。
你嗯嗯敷衍,着手细思景元的旧模样,“哪里哪里,以前我自是想不到你居然会养个孩子,还养得有模有样,跟你年轻时有两分相像……帝弓老司命啊,景元,你不会是生活作风有问题吧?彦卿该不会是你背着我偷生的娃吧?”
好一个大胆假设的猜想。
再混聊下去,在你的胡说八道中,景元就要跟身败名裂、未婚生子、留子去母、绝世渣男划等号了。
景元扶额,不计较你的口出狂言,“再说下去,我们都不是好父母的材料,反倒是一双法外狂徒了。”
“谁想当父母了?莫污蔑,景元你的恋人不是罗浮吗?”
前不久你看的渔公案周年剧场版,里面的云骑卧底的经典台词就是这么说的。
当时,你特意截图转发给景元呢。
景元问:“你的恋人不是罗浮?”
你连连摇头,你不认,你坚决不认账。
你大吃一惊,机智的脑回路似乎霎时被一道看不见的渔公同款闪电串通了,“那就乱套了。你的恋人是罗浮,我的恋人也是它的话——罗浮劈腿!我们在和罗浮搞3....p...!哦天呐,景元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这么惊悚的道理都被你想通了,你太厉害了!这迸发的灵感简直火烧屁股,让你对自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当下派你去跟接下来的两位学者对接,你都不会怯场,你强的可怕!
景元看上去也有要务要处理,这段惊世骇俗、少儿不宜、应当被永久保密、不能外传的通讯该切断了。
你整理好仪态,凑活着能看,跟随前来叫你的勾魂使去见特殊访客。
你本可以不见克利欧和她的随行者,之所以这次会批复允许他们来此处,是想彻底了结此事。
递交申请的执事官几乎是要哭着上报,说克利欧搬来的救兵太厉害了。全程不吐一个脏字,揪出了规章中的各种漏洞,晓之以理,将他们这些人全批了一顿。
有几名刚从学宫毕业分来的实习生都让他骂麻了,纷纷跑出来哭诉说,自己不是已经毕业了吗,为什么还会被比这个导师还导师一万倍的男人骂到破防啊!
竟然有人如此猖狂?
地衡司扛不住了,十王司接棒,你来扛扛。
万一的万一是你也扛不住,你都交代好了,甩给景元。让脑子好的人去对付脑子好的人!景元一如既往地同意了,还是景元好,景元是块宝!
对方并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提出只见这一面,不论本次洽谈的结果如何,他们都不再坚持,保证就此停止,不再纠结此事。
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人家说到这个份上,给点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