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贴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蹭,因为位置不多,身体贴得很紧,蹭了两下,被祁则言揪住。
“别乱动!”
玛德再蹭一会儿把口口蹭出来了!
“你不是挡视线吗?”温钰问。
“你不能把帽子摘了吗?”祁则言说。
“不。”
温钰往下带了带,用帽子挡住了眼睛。
“行。”祁则言说,“没事,我盲骑。”
反正一尸三命。
他们顺着破旧的老楼房一路走,这一带的楼房都长这样,温钰家和这边的环境差不多,乍一看看不出来差别,所以孟星鹤才把他拐到这边来。
一直骑到家门口了,祁则言把他放下来。
“回去吧。”祁则言说。
“钰钰......”孟星鹤从车上下来,“要我陪你上去吗?你养父不是......”
“不用了。”温钰说。
他虽然知道回家没有好果子吃,也不确定孟星鹤如果跟他回去会是什么样混乱的场景。
大色胚攻一和暴力老爹相遇了,会不会对他混合双打,一个扔皮鞭,一个甩拖把棍。
那场景,简直不敢想。
“都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温钰对祁则言说,转身往楼上去。
走到家门口他才想起来,脑袋上还带着骑手的头盔。
他从楼道口往下看,看到祁则言坐上车准备离开,孟星鹤不知道哪去了。
温钰朝楼下扔了颗石子吸引那人的注意。
“喂,骑手!”
他虽然说他叫骑手,可温钰真就喊他骑手......
祁则言抬眸,瞧见那只晃着兔耳朵的人笑得一脸明媚,冲他挥手。
“这个!”温钰指着头上的兔耳朵。
夜晚两个人不敢大声说话,楼道灯光黑暗,只靠肢体语言也不好交流。
祁则言想告诉他不要了,可温钰已经朝楼下跑了过来。
无奈祁则言停了车子,朝楼上走去,两个人在黑暗的楼道里相遇了。
“没事,不要了。”祁则言说。
温钰气喘吁吁的,跑得太急,气息还没有平稳,周围太暗了,他看不清祁则言,伸手往前摸去,祁则言抬了一下胳膊,让他搭上去。
“不是扣钱么?”温钰摸上祁则言的袖子,攥在手心里。
祁则言笑,“骗你的。”
“那送我了。”温钰说。
“一个破帽子,送不送的......”
适应了一会儿周围的黑暗,温钰能看清祁则言了,他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来都来了......”
祁则言:“......”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人做到底,你陪我上去一趟好不好?”温钰说。
祁则言:“......”
“就陪我到卧室。”温钰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我到卧室,你就走。”
祁则言看着他,依旧没有说话。
这不合规矩,祖宗,我还想要饭碗呢!
“你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
那人嘴上说着不愿意就算了,攥着祁则言袖口的手可是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祁则言:“......”
祁则言:“嗯,行吧。”
中国人永远抵不过这四个字,来都来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都得被批,也不差这一会儿。
可是祁则言一想到温钰那个令人作呕的养父,就本能地拳头痒痒,要是被他碰上,不知道他能不能忍住一脚踹那人脸上。
“好,跟我来。”温钰说完转身往楼上跑,攥着祁则言袖口的手很自然地滑到里面,牵上了他的手。
温钰的手心很软,热热的,和祁则言的贴在一块儿。
他看起来好像有点激动,又有点兴奋,好像抓到了什么不错的救命稻草。
再次踏足这个家,温钰居然有了从前从未有过的底气。
祁则言被他拽着往楼上去,他能感受到那人热乎乎的手心贴着他,指腹覆在他的手背上。
不是,回家就回家,拉他手干嘛?!
这不合规矩!!
祁则言发誓,他绝对没有敢仔细体会bl文总受的手心有多软!
只是生理上通过接触后,得到的正常感官回馈,只是一个很普通,纯路人的牵手,不,准确说是牵引。
温钰牵引着他往前走,跟牵引绳是一样的原理,就像拖车一样,温钰是大卡车,而他是辆抛锚的小汽车。
大卡车和小汽车之间,会有什么吗?只是通过一根牵引绳将它们相连而已,笑话,绝对没有!绝对不掺杂感情!
温钰只是太激动了,对,一定是这样!他肯定意识不到牵了他的手!
祁则言王八念经,试图给自己洗脑,“他是大卡车,我是小汽车,没事哒,没事哒......”
“领导酱,同事桑,瓦达西明天还能正常上班吗?”
“你在说什么呢?”一双黝黑的大眼睛凑了过来。
祁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