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腿一软,扶着门跪了下去。想起那些村民们的做法,我下意识地伏着身子,转过去像他们那样将头扣在手背上:“尸,尸尸神主,我,我错了....我不该冒犯你,不该招惹你,不该扮神妃,还对你各种不敬,我求你.....求你饶过我.....求你别吃我......”
“你叫我什么?”他语气似乎变了。
我不敢抬头看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神主,神主大人.....”
静了足有数十秒。
我忐忑地正要抬头,腰身却被猛然紧缚,整个人被拎到空中,下一刻,就重重落到柔软的垫子上,房屋里比先前多了些许昏红摇曳的火光,使我得以看清,他一步一步逼近的身影,与盯着我的红瞳。
我蜷起来,缩进红色的帷幔深处,害怕自己因为激怒他而被吃掉,变成血肉模糊的碎尸,却见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腰带上。
“咔哒”一声,沉重的宝石腰带砸落在地。他衣襟上的盘扣亦被他一颗颗扯开,露出一线宛如玉质的苍白胸膛。
他想干什么?脑中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我惊恐地缩进床榻最深处,脚踝却猛然紧扣,整个人被拖了出去。犹如雪山一般高大的人影缓缓俯下,浓密的黑发仿佛无边无际的林海,将我完完全全笼罩。
“染染,你该叫我,夫郎。”
“啊啊啊——”我吓得大叫起来,声音下一瞬就被堵在唇间。
我狠狠咬他,可是没用,他不出血,也不知疼痛,反倒被我刺激得吻势愈发凶狠,我几欲窒息,憋得眼泪都溢出来,他才朝我的颈间进犯。我满眼泪花地干呕起来,却听见“嗤”的裂帛声,胸口一凉,扣子崩开,这件临时购买的劣质衣袍被他撕了个稀烂。
瞧见胸前那片艳丽如火的“嫁身”,我一个激灵,抓挠踢踹起吞赦那林来,双手便被树藤猝然缠住,缚在了头顶。
这与我行了冥婚的恐怖存在,想要和我....洞房。
“不,不不!”
【……】
原来之前我数次的危机感都不是错觉,他早已露出爪牙,是我太过迟钝,还懵然无知地撩拨他、挑衅他、追在他身后上蹿下跳,以为自己才是捕猎的那一方。
我太蠢了。
早在我试图洗掉“嫁身”而将他激怒时,我就该察觉到因由。
耳朵像要炸开,神智渐渐支离破碎,双手不知是什么时候解开的,因为焦虑症发作,我本能地搂紧了他的脖子,想要寻求慰藉,即便他就是我发病的根源。
剧烈的耳鸣已经令我什么也听不到了,也不剩半点力气反抗,被他剥开帷幔抱到怀里时,我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失了意识。
昏沉之间,身体像是浸入了暖热的水里。
我迷迷糊糊睁眼,近在咫尺的漂浮在水面上的漆黑发丝。
我一下弹了起来,双腿却软麻无力,又跌坐回水中,被冰冷大手扣住了腰。
“染....”嗡嗡耳鸣仍在持续,我只能依稀听见一丝声音——那一丝声音于我而言也似魔鬼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