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为蔺晨昏而来的几个站姐此时都很兴奋,其中一个短头发的立马转过头和小姐妹说:“看吧,我就说这个颜色他一定能认出来的!”
说完她又转过头朝蔺晨昏挥舞着新鲜出炉的应援扇:
“晨晨,这个是矢车菊蓝,我们都觉得这个蓝色是最接近你眼睛颜色的,所以想用它做应援色,你喜欢吗?”
蔺晨昏眼睛弯弯地:“喜欢,挺浪漫的。”
小女生们都激动地互做小表情,其中一个气质恬静的姐姐还解释了一句:“童话里写过这个颜色的,‘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
“嗯,《海的女儿》是吗?”蔺晨昏笑得很温柔。
粉丝们显然没料到他会知道出处,纷纷拼命点头,蔺晨昏又看向刚才出声解释的那位:“你来了两三次了对吧?我记得你。”
这位名字叫做冉希音的粉丝“嗯”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
蔺晨昏一边和大家说着“谢谢”一边叮嘱她们赶紧回去休息,马路另一侧和自己粉丝说完话的司寇此时也过来了,口中还说着:
“我先带他回去睡觉了,他这两天太拼命了,不能再熬了,你们下次有空再聊哈!”
粉丝们都点头让蔺晨昏快回去,他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那些小姐姐就一直朝他挥手道别,直到拐弯之后看不见了才放下手来。
之前一直憋着的几个人这时才开始小声尖叫,一个说着“晨晨真的好好哦,不愧是我儿子!”,另一个说着“音音他竟然记得你诶!你真没白来!”
冉希音被大家挤在中间,声音很轻地“嗯”了一声,虽然作为一个社恐人她平时话就很少,但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激动!
“感觉能喜欢他一辈子。”她最后感叹了这么一句。
走在路上的蔺晨昏此刻脑子也已经不大清醒了,但他却很开心:
“我今天见到老熟人了,那个长头发戴个蓝色发卡的,她之前当了我好长时间的应援会会长,ID叫音音。”
司寇知道他说的“之前”是指上辈子,他一边架起蔺晨昏的半边胳膊一边道:“不瞒你说我今天也见到老粉了,确实有种时空重叠的奇妙感。”
蔺晨昏确实很累了,于是从善如流地把身体的一部分重量分摊给了司寇:
“你别看她现在一头黑长直,安安静静的,我受伤后不是过了好久才复出吗?第一次公开行程见到她,她把头发剪短了,说是要陪我一起从头来过。”
这话说完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儿,蔺晨昏放慢了脚步,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天幕上有好多星星温柔地闪着光:
“那时候她还让我别放弃,说‘没有过不去的坎’,说‘晨星们永远都在’,她其实是个话特别少的人,之前所有时候都是,就和今天一样。
“但就那一次话特别多,我就明白她每一句都特别真心。我偶尔听执行经纪提起她,说的都是她处理事情既公正又干脆利落,是后援会的主心骨。
“我也知道我其实不可能挨个去回应每一个粉丝的,但就是觉得吧,被这么多人这样喜欢着,确实不能不努力,我必须要对得起每一次舞台,不然真的会良心不安。”
司寇听到最后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后背:“知道了蔺大卷王,要不我也做你的粉丝得了。”
蔺晨昏只说了句“别闹”,却没留意司寇讲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眼神里有和说出口的玩笑语气完全不同的认真。
这一晚蔺晨昏睡得很熟,但第二天闹钟一响又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连续两天不是练舞就是练合唱,但他戏腔solo的部分似乎总是差点意思,所以打算趁着公演前再稍微练练。
蔺晨昏也没打算去排练大楼挤镜头,从楼梯上到宿舍中心天台的时候正好清风拂面,他在晨光熹微中看到了一个迎风而立的背影。
“早。”君无凭回过头来,又在看到他白得过分的脸色时略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就压下去了。
“你怎么在这里?”
“练rap。”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练rap不去排练大楼,蔺晨昏还是点了点头:“哦,我练戏腔得先喊嗓,那我去那边,我们互不打扰。”
君无凭眨了眨眼睛:“戏腔?我可以听听看吗?”
对哦,蔺晨昏想了想,差点忘了这是个古人了。不过唐朝的戏曲腔调和现在差很远吧?
但也无所谓了,蔺晨昏先凑合喊了三分钟的嗓,然后抱着“被他听听也不会少块肉”的想法唱了一遍,然后绞着手指等他的评价。
“嗯,挺好的。”君无凭选择了一个鼓励式开头,然后接道:“不过你要不要试试看往昆腔偏一点点?”
蔺晨昏转了转眼睛,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昆腔更加细腻柔和,对于他要唱的这首词来说确实是更适合的选择,难怪之前按京剧唱法总觉得还有提升空间。
“但昆曲的音调和音韵我都不熟诶。”蔺晨昏有点头痛,主要是现在也没时间了。
“昆曲的唱腔自由度比京剧要高,而且说实在的,流行音乐里的戏腔本来就跟专业戏曲差挺多。”君无凭说完又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节目组有个王老师是会昆曲的。”
君无凭说的这个王老师蔺晨昏前世倒是遇到过,人胖胖的很和蔼,是节目组的特邀专业声乐老师,没想到他还有这项技能。
“那我去排练大楼找找,但愿他今天来了。”蔺晨昏说完就往楼梯口跑,刚消失了一秒又突然冒出个头来,“谢谢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