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为我所用的兵器,融了也不可惜。”凤姮看向远处天光,突然问道,“现在几时了?”
“午时,怎么了?”
“我得回去了,等会儿你皇姐夫又要来催我回去吃饭了。”凤姮推着轮椅道。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小公子对她的一日三餐格外上心。
临走前凤姮又安抚着说:“水稻的事你别着急,天塌了也有那些贪官顶着,国库没钱,皇姐去找她们拿点就是,你别累着了自己。”
一句话她说的云淡风轻,凤堇看着自己的太女皇姐上了轿撵,莫名从白雪中闻到了肃杀的血腥气。
她搓了搓胳膊,竹香立刻给她捂紧了大氅,“殿下,您也该用午膳了。”
“对,我也去吃饭,跟谁没有人催似的。”凤堇哼了声,走向了暖房隔壁的院落。
为了培植,她特意把自己的宫殿搬了过来,换了个住处。
太阳无差别洒落阳光,午间安静,人们不是在吃饭就是吃完了小憩。
京城的一处院落里,木宛白被人打翻了饭碗。
“你们……”他愤怒地指着面前的侍卫,敢怒不敢言。
“太女君,您还吃得下啊……”
懒洋洋的男声传来,木宛白如同被折了翅膀的鹌鹑,缩着身子就想后退,甚至忘了自己身后就是椅子。
只一步,便跌坐在了矮椅上。
抬头看去,走进来的男子生着双墨绿色眼眸,眉眼极艳丽,面部轮廓也是与凤临之人截然不同的深邃,白衣金饰,头上披着块白布与衣服连在一起,像是一顶特殊的帽子。
“金契蛮族,竟敢在凤临国都公然绑架当朝太女君,你们该当何罪!”木宛白梗着脖子道。
他被抓过来那天打翻了饭,就是这个懒洋洋的男声在门外拖腔拿调的说他既然不饿就不用送饭了。
后来即便他饿的拍门,哭闹,摔砸东西,也没人来送过一粒米,只能喝水充饥。
木宛白眼底泛出杀意。
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好,这些人既然知道他的身份,竟然还敢这般待他,真是该死!
“太女君?”那男人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笑弯了那双墨绿色眼眸,“太女君已经在东宫了啊,请问下这位郎君,是什么身份呢?”
木宛白心中一跳,太女,放弃了自己……
不可能!
“我才是东宫的太女君,那是个冒牌货!是一个低贱的暗卫!他是带着我的脸才当上的太女君!”木宛白指着自己大声道。
却见男人笑而不语,摆了摆手,侍卫立刻抽出剑逐渐逼近,木宛白惊恐后退,“别杀我,我真的是太女君,我的仆侍细荷和水莲都能作证!”
腿一软让他跌落在地上,脖子上已经能感觉到剑身上冰冷的气息,吓得木宛白闭眼慌乱喊道:“我是宁王的人!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就不怕宁王杀了你们吗?”
喊完,他感觉剑尖离远了自己。
果然,宁王就是比太女有用。
木宛白睁开眼,面前放大的俊美面容让他如青蛇嘴下的兔子,不敢挪动一点。
等男人移开后,他才敢喘口气。
“这还差不多,你既是凤姮的太女君,又和凤楚有一腿,难怪凤姮不要你了,不过你们中原人不是最注重伦理道德的吗?”男人摸着下巴,缓缓道。
木宛白:“……那青玉还是宁王的暗卫呢!”他恨恨道,“他一个贱侍,我让他擦鞋他都只能跪着的人,不知道哪里入了太女的眼,竟然还敢坐在太女君的位置上!”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太女君叫青玉,是宁王的暗卫?”
“可不是,他特别脏,天天睡房梁不洗澡,还和一大群女人混在一起,谁知道他有没有得病!”
木宛白捂着鼻子道,没注意男人眉头轻拧和他离远的距离,只听他问道:“你还知道他什么?”
“他的手又丑又难看,替嫁之前还是给他泡了药水换了新皮才长好的。”
木宛白说着说着,突然眼底泛出阴毒,冷笑道:“不过手上的皮能换,身上的皮可不行。那贱侍身上全是刀伤,还有鞭痕,只需拉开衣服,就能曝光身份!木家少爷,可没受过这些伤。”
“哦?那你说说怎么掀开他的衣服,还能让凤姮看见呢?”
男人的语气似有些愉悦,木宛白阴冷笑道:“我不仅能让太女看见,还能让青玉,身败名裂!”
不成想男人墨绿色的眼转冷,“我可不喜欢你们中原人下作的方法。”
木宛白笑容一僵,面对着逼近的刀锋惊惧的大脑飞速思考,连忙道:“我,我还有一计,他花生碎过敏!”
刀锋停住,男人优越的侧脸似被刀剑裁出,他笑着道:“元旦夜宴,还请木公子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