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晏最后得偿所愿。
严悦站在洗漱台前,对着镜子观察脖子上的咬痕,那一小块红肿仍没有消退的痕迹,触上就疼。秦青晏越来越黏她,也越来越大着胆子步步试探,拥抱,牵手,再到如今居然敢压在她身上,钳制住她。
二十岁毕竟比当年年长了两岁,举止行为以及一些想法都更接近于一个成年人。但秦青晏很有分寸,不会真的做出逾矩行为,所以她一再纵容。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处红肿无论近看远看都极其显眼。她是不是也太纵容她了?
秦青晏热了杯牛奶,等严悦吹干头发过来时,殷勤地取出往她那边推了推。严悦先看了眼冒着热气的牛奶,再看向盯着她看的秦青晏,拿过牛奶喝了小口。
温热的液体顺着喉间滑下,身上舒服了很多。
“秦青晏,”严悦放下牛奶,淡淡说,“既然我们说过要试着了解对方,我问你,你对我是有什么不满?”
她刚才查过网上,为什么女朋友爱咬人,表达亲密和依恋完全有别的方法,只有一个表示不满最让她深以为是。
可秦青晏有什么事往往都跟她直说,不满就算不表达也会明里暗里表现出来,咬脖子这种事还是头一回。
秦青晏完全想不到严悦居然想到了那么偏,在她眼里明明是极富情趣的事,怎么这一问出口完全变了味了?
“身体和精神,我都没有出轨,论行为,我也一向有分寸,所以你是哪不满?”严悦说,实在想不出原因。
“没有不满,样样都很喜欢,就是太喜欢了……”
太喜欢了,才会想有更进一步,才会忍不住用一切方法尽可能贴近。
她坐过去,将头稍倾斜,轻轻靠在严悦肩上:“还有三年,三年好漫长啊……”
严悦渐渐明白了,望着茶几上那杯热牛奶,声音听不出波澜:“如果你想离开,现在还来得及,随时都可以走。”
秦青晏目光冷下,盯向她脖间分明的红印,怎么办,又想咬了,这回是真的不满。
她知道严悦还不敢全心全意爱着她,仍有所保留,但她仍旧很想知道,严悦对自己究竟爱了几分。
严悦冷着目光,眼底复杂,忽然面前一道身影跨坐她身上,双手搂住她脖子,在她迟钝的反应过程中,秦青晏轻笑着开口。
“我觉得漫长是因为有进一步的想法了,却不能实施。可如果提前那些的代价是失去你,三十年我也心甘情愿地等。”秦青晏在解释。
严悦紧着的眸子如冰雪消融,盯着秦青晏的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却似乎什么都说了。
“你刚才说我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快要全心全意接受我了?”秦青晏突然反问道。
严悦移开眼,掐住她的腰,将她搂了下去,然后起身,离去的脚步快而乱:“不早了,睡觉。”
那抹身影走得急促,让身后瞧着的人笑弯了眼。
临睡前,秦青晏穿着严悦扔给她的睡衣,在房里一来一回地踱着,时而仰头思索,时而垂眸纠结。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和严悦睡一起呢。
一两年的相处,她觉得她可以争取一下这个福利。
终于决定下来,敲响了严悦房门。
“怎么了?”严悦打开门问,换上了身米白睡服,身后房间还亮着。
秦青晏说:“我刚才不小心把水洒在了床上,湿了,现在可以跟你挤一晚吗?”
她撒谎撒得一本正经,轻皱着眉头,像是对因此而麻烦严悦感到很抱歉。
严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出来带上门,进去秦青晏房间,浅灰色床单四处湿着深色水迹。
怕她怀疑,秦青晏又立马说:“接了杯水准备喝,脚下绊住,不小心洒床上了。”
为了造成这一真实效果,她确确实实按流程洒了一遍,所以不怕细看。
谁知严悦却转身离开,同时打了个哈欠说:“被子没湿,将就一下睡沙发吧。”
话落没多久,秦青晏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她立在原地,无奈地看向床上被子,抱起走向沙发,认命地躺下。
深夜,只听得墙上挂钟走针声。严悦借着外面映进来的光,依稀可辨方向,走向沙发。
秦青晏已经熟睡,曲着腿,半个头埋在被子里,睡姿很乖。严悦帮她把被子稍微往下压在下巴处。隔得近了,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呼吸声,规律又平稳。
她静静看了好一会儿,在夜色不明中,眼底的情绪渐渐复杂。良久,默默离开。
欢丰世纪为秦青晏接下一档综艺,开始她拒绝了,作为演员,过多地暴露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何况她现在也不需要通过综艺让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