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她打量的目光,叶白握紧方向盘,道:“怎,怎么了吗?”
“你的感觉也许没错,”严悦收回眼,“毕竟如果秦青晏真是那种人,清衣村的时候,你少不了困扰。”
明白她的意思后,叶白耳尖冒热,什么也没说,继续默默地开着车。
郑崇回去路上,一直心事重重,眉头紧锁。司机也不敢多言,车上异常的安静。
不远处的前方,有人在争吵,叫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开慢点。”他望着车外说。
是一对母女,母亲抱着三四岁的娃娃,空出一手扶住大把糖葫芦,糖葫芦鲜红明亮,把上稀稀落落地插着,已经卖出了三分之二的样子。
与她争吵的是个年轻男人,没休没止,周围也有少许围观的人,看样子是站在母女那方。
郑崇下车,理了理衣服,走了过去。
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后,对着年轻男子道:“人家抱着个孩子也不容易,贵了几块那也是在南青市,物价贵你用不着为难人家妇女同志,而且这也不是只有这位女同志出这个价不是?”
男人不耐烦地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衣着不凡,没想得罪,却也不想多出钱:“那我不管,以前买都是三四块,现在翻了快一倍我可出不起。要么三块收下,要么一分别拿。”
“你看,这里明明白白标了价的,你要是不愿意买,就不该拿人家东西,天底下哪有吃了东西不给钱的道理。”郑崇指着牌子上的价钱道。
男子撇撇嘴:“怎么,我没看见不行吗?什么道理不道理,我反正是不懂。”
郑崇知道此人无赖,不想多浪费时间,于是好声气道:“既然如此,要么你现在付清剩下的钱,要么你就跟我走一趟,警察局还是法院,要去哪我的人都认得路。”
旁边观众也开始起哄。
男人见此想冲出去,却被郑崇的司机拦住了去路,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正低眼瞪着他。
这才迫不得已甩下了剩余的钱,边骂边跑开。
司机捡起交给郑崇,郑崇笑着递给母女:“呐,这是你们的。”
“谢谢,实在是太谢谢您了!”女人说,“我这还有几根,要是不嫌弃,您和这位兄弟一人拿几串,就当是我的谢意了。”
郑崇摆摆手:“怎么能白拿东西?不然我哪来的资格去教训刚才那个小子。我看你这里卖的也差不多了,生意很好啊,应该也很好吃。这样,剩下的我就全买了,就当送给员工的福利。”
数完数之后,司机就要掏钱。
“不不不,不用这么多。你少给点就行,帮了我这么大忙,就算三块钱。”女人说。
“该多少是多少,你就拿着吧。”郑崇笑着说,看她怀里可爱的小女孩,动手逗了逗,捏了捏她的小脸。
脸蛋光滑柔软,豆腐一般。
“很可爱的女儿啊。”郑崇看了眼司机,又看向妇人,笑着说。
他们临走前,母亲赶忙叫孩子道别,孩子声音软糯地说了再见。郑崇上车后也挥手示意,然后远去。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司机问:“郑总,这些糖葫芦……怎么处理?”
郑崇推了推眼镜,手放下时,拇指轻轻揉了揉食指指腹:“刚才的话,都听着?”
“是,明白了。”
晚上,秦青晏与苏烟走在人群中,都没怎么说话,兴致很低。
找了处地方坐下。
苏烟疲惫地抬头,望着深不见底的夜空:“多少次了啊,找一个拒一个,躲我们像躲瘟疫一样。我话都还没出口,就连忙摆手说够了够了人够了。我呸!”
也许是有过比这更艰难的生活,秦青晏虽失落,却仍怀抱一丝希望,毕竟要是没有这个东西,在初到南青市的那几天里,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希望总还是要有的,直到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轻叹了一口气。
她们看着流动的人群,不时看看夜空,又不时盯向某一处发呆。
今天虽然也不理想,但好在还有崭新的明天。
在那繁华的远处,一辆黑车发现了什么似的,开过的路线又掉头回去,最后在她们面前缓缓停下,降下车窗。
秦青晏注意到地随意一瞥,却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