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江崇还没变成畜牲。
歧关山的注意力又落在雪槐修长的手指上,圆润的指尖不是健康的粉色,有些白,他知道那里的温度是怎么样的——
冰冷的,凉凉的,摸上去像是上好的,温润的羊脂玉。
他垂着眼一直盯着雪槐的手指看,有种想要把青年的手握住的冲动。
“我想洗澡。”雪槐不关心歧关山怎么想,他最后还是没能过去心里那一关,他敛眉垂眼,浅淡的眉眼衬得眼尾的红很明显。
歧关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角,粗粝的指腹划过细腻的肌肤,没察觉到水意。
没哭?
好吧,他有些遗憾地收回手。
“嗯,我去烧水。”歧关山没问他为什么想洗澡,即使现在热水也变成了略有些奢侈的东西。
他什么也没问,转身去烧水了。
壁炉里的火依旧烧的很旺,雪槐被歧关山抱着放到了沙发边,保镖和医生也在这边。
付丛郢变得更沉默寡言,一时间只听到噼啪的火芯炸开的声音。
歧关山的动作很快,一锅水就烧了起来。
他将热水用铁桶提着倒进浴缸,又混入了些冷水,确认温度一时半会儿不会变的冰凉,才去叫雪槐来洗澡。
以防万一,他就守在浴室外面。
雪槐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洗澡了,每次都敷衍擦过了事,现在泡在热水中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水雾将他的翠色的眼眸浸湿,睫毛上都沾了水珠,头发也湿了,湿漉漉贴在脸颊边,全身都像水做的。
他不敢泡太久,在这样的天气下泡久了会出问题,如果生病却不能死去会很难受。
他速度很快,起身就去拿浴巾往身上裹。
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啪嗒。
雪槐听到有石子敲击浴室窗户的声音。
啪嗒啪嗒
又是两声。
直觉告诉他快跑。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
裹着披风的青年蹲在窗边,低着头往浴室里面瞧,看到雪槐之后还极其流氓地吹了一声口哨。
他点开系统面板,确认了雪槐和照片上是同一个人之后他的嘴角瞬间上扬。
行了,还当是什么洪水猛兽呢,系统给出的任务目标就这?
手无缚鸡之力的有些小姿色的npc。
青年嗤笑一声,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一看到这人的照片就纷纷倒戈,他也不觉得有多漂亮,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吗?
雪槐在他出现之后就立马去开浴室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拍门也没人听见,就仿佛这片小天地只有他一个人,歧关山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很明显不对,这个人要么是拥有隔绝空间的异能,要么,就是玩家。
只有玩家才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道具,雪槐知道,系统商店里面有一样道具屏蔽掉其他人的探查很方便,或许现在这样道具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一个眼花,陌生的青年就出现在面前,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只要他再动一下,那锋利的刀刃就会卷起他的皮肉,让他的血管破裂,然后流血死亡。
空气中的热气慢慢散去,雪槐感受到了冷,他颤抖着,即使努力镇定声音也依然抖着,“你是谁?”
青年的注意力被雪槐脖子上的痣吸引走了。
那颗痣或许雪槐都不清楚,在后劲与肩相接的地方,很漂亮,是带着血红的颜色,像贴在雪白的肌肤上一样,随着雪槐颤动而轻微晃动着。
陌生的青年看着看着就上手戳了一下。
好软。
像棉花一样。
还很好摸。
他手上的动作有些下流,甚至带着狎昵,从后颈到蝴蝶骨再到脊背,最后是腰窝,带着薄茧的手掌一路向下,掌心的温度是滚烫的。
每一下都让雪槐颤抖,他双手撑着墙,冰冷的寒气让他很不舒服,但身后的温度又是烫的。
冰火两重天让他很不好受,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大脑里的信息无法构成完整的语句,身后手掌每一次抬起又落下都让他心脏高高吊起。
很难受,很糟糕,好像扼住了咽喉,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在他身后,陌生青年的目光不包含一丝情欲,手掌一寸一寸抚摸着雪槐的腰背,只有发现了感兴趣事物的兴味。
雪槐看不见,被陌生人触摸,敏感的腰侧被抚摸的发痒,心脏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乱爬。
匕首还抵在他的脖颈处,随着陌生人的动作晃动。
担惊受怕的情绪混合着冷空气向雪槐袭来,一直以来压抑的愁绪骤然爆发,让他头晕目眩,也无法再忍耐,意识的最后是他再也站不住往下跪,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
真是好笑,这么恶劣的人怀抱居然是滚烫灼人的。
他这样想着,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陌生青年在雪槐往地上栽的时候眼疾手快收回了匕首,接住了往下倒的轻飘飘的人。
他有些纳闷,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这人就把自己吓晕了?
没劲,无趣。
但他这样想着,却没有把雪槐松开,甚至抱着人穿过墙,出入如无人之境,带着雪槐一起离开了闻家的范围,快速朝另一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