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的手紧紧箍住了腰,即使穿的很厚,也挡不住腰细,甚至因此增添了几分丰腴。
他脸上的表情很漂亮,带着些许恐惧,翠色的眼里隐隐含着泪,因为害怕,下意识张大嘴巴呼吸,好像有隐秘的幽香流露出来,在这晦暗狭小的空间里缠绕着人的鼻尖,好香,好想吃掉。
歧关山和江崇都看到了,付丛郢像条狗一样露出了痴态,低着头就要亲吻到雪槐的手。
那香味是清甜的,迷惑人心的。
歧关山揪住了付丛郢的耳朵,他又低头看一眼被自己揽住腰的雪槐,故作不知:“宝儿怎么了?”
“……没事。”雪槐咬咬牙拨开了付丛郢的手,稳稳抓住江崇,眼睫轻轻颤动着,昭示着他的不安,“哥,我有点害怕。”
“别怕,别怕。”江崇瞪了一眼歧关山,又将付丛郢松开,将雪槐拦腰一抱,感受到自己的宝贝弟弟乖巧地窝在自己怀里,脸埋进自己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小小一团。
江崇闷笑一声,没再理会身后的两人,声音低沉,“哥抱着你走。”
他们很快抵达地下室的地面,这里也断了电。
歧关山上前去点亮了本该作为装饰的马蹄铜灯,火光在玻璃罩中飘摇,照亮了脚下的路。
江崇抱着雪槐却不撒手。
雪槐很好抱,有些轻,没什么重量,江崇以前还在家里的时候就喜欢抱着他到处走动。
江家父母乐得见兄弟两人培养感情,思及雪槐身体不好,帮佣照顾的再尽心也不可能和家人一样,便不阻止江崇对弟弟的亲近行为。
直到闻乘鹤上门求娶雪槐之前,江崇都一直以为自己会永远和雪槐在一起。
像雪一样稍不注意就会染上污秽,融化掉的弟弟,脆弱的、多病的弟弟。
江崇很喜欢他,他甚至想过,为了照顾雪槐,他可以一辈子不谈恋爱不结婚,甚至如果雪槐愿意,他们可以再次成为拥有不同意义的家人。
就像爸爸和妈妈那样。
好可惜,他以为他们能一直这样在一起生活下去。
在小时候他就喜欢黏着这个漂亮的宛若瓷娃娃一样的弟弟。
再长大些,上了学,总有些不要脸的人喜欢欺负逗弄弱小的雪槐,江崇经常和那些人打架,惹哭了雪槐又手足无措的给他擦眼泪。
他那个时候就觉得,雪槐哭的好漂亮,也哭的好让他心碎,但他宁愿雪槐不要哭,他江崇的弟弟,就该笑着,该永远开心快乐。
也正是如此,他在保护雪槐的那些年里慢慢养成了一身匪气。
他将人保护的很好,从来都不会让那些脏污流言传递到雪槐的耳朵里,像养育一株温室中的花一样陪着他,爱着他。
可最后这朵正在向世人展示他的美丽的花被人摘走了。
但现在又不一样了。
灾难来临,人性总会崩坏。
江崇并不介意当雪槐的地下情人。
只要雪槐同意,闻乘鹤算什么东西,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雪槐不知道江崇在想什么,他抹掉了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水,冲抱着自己的兄长笑了笑,“好了哥哥,放我下来吧。”
他发了话,江崇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歧关山之前用竹篓盖住了松鼠才去到上面找雪槐。
现在他把手伸进竹篓将这小家伙逮了出来,对方也不怕生,一双黝黑的眼睛滴溜溜转着看向雪槐,身上烟灰色的绒毛让它看起来清秀又乖巧,还有一条垂落在身后帽缨形的尾巴,雪槐一见到就喜欢极了。
他摸了摸松鼠的头,又捏了捏它的尾巴,松鼠睁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像认主似的,把前爪放进了他的手心。
一同放进手心里的,还有一颗圆滚滚的干桂圆。
糟糕。
要被可爱晕了。
殊不知他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可爱。
付丛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发现鼻血才松了一口气。
太可爱了!
露出那样可爱表情的雪槐真的好让人喜欢。
他有些后悔了,要是他早些遇到雪槐,哪里还会骂出那些话。
他不该说雪槐是病秧子,也不该阴阳怪气说他的病不会好。
付丛郢一想到自己之前说的那些混账话心里就不好受,他现在只希望雪槐能够长命百岁,这样漂亮的,美好的一个人,不该早早的就失去了生命。
“我可以养它吗?”他先看向江崇,“哥哥,我养它不会发病吧?”
“不会。”江崇对他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宝儿喜欢就养着吧,它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其他人也没意见,但还是需要给松鼠消个毒打疫苗。
所幸家庭医生还没出问题,不然几人又要头疼去外面给雪槐找医生了。
歧关山把松鼠扔给家庭医生,无视了医生烦闷的说出自己不是兽医的话语,漠然转身离开了。
雪槐新得了一只乖巧的宠物,心里美滋滋的,他坐在沙发上撑着头,“哥哥,你说我们给它取什么名字好呢?”
“就叫松鼠好了。”江崇嬉笑着敲敲他的手背,语气宠溺,“还需要重新取什么名字。”
雪槐白他一眼,“才不要听你的。”
他说完就不理会江崇了,一心一意就想着给松鼠取名字。
可惜,直到闻家兄弟俩傍晚回到家中他还没想出来该给可爱的小松鼠取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