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盈你是无赖吗!”
早有防备的沈砚台要气死了。
他一脸不善得瞪着月轻盈,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到能听见骨裂的脆响。
“一遇事就寻死,你不是还有一个徒弟吗!”
月轻盈早已心如死灰,这点疼痛没放在眼里,听到他提起他还有一个徒弟的时候,眼眸闪烁,眼底是无尽的悲伤。
放开我,你这个魔鬼。
月轻盈落泪,怔然的看着小宵的尸体,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只是唇瓣动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沈砚台看着要死觅活的月轻盈,沉沉吸了口气,额角青筋崩了出来。
要不是看他还有解毒的用,他也不会这么费心费力去关注他,救他。
“说话!”
沈砚台现在有些烦躁,盯着小宵的尸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又杀了月轻盈一个徒弟。
可是这也不怪他,谁让这小东西从旁偷袭他。
反正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死了就死了吧,他只要有月轻盈就好了。
见月轻盈迟迟不出声,沈砚台立刻垂眸看他,却见他不知何时拿出一把匕首就要往自己小腹扎去。
“你……真是!”
沈砚台的眼睛红了起来,手上情不自禁的开始收紧,咔嚓几声响,月轻盈的手腕竟是真的被他捏断!
他一脚踢开月轻盈手中的匕首,压抑着暴怒道:“你到底怎么才能不寻死?”
月轻盈根本听不进去话,只想着一了百了,他是不是就不用忍受丧徒之痛。
见自己几次寻死都被沈砚台阻拦,月轻盈也没了和他周旋的心思,竟是又不知从哪掏出毒药张开嘴就要往里灌。
沈砚台牙齿磨得咯咯响,眉眼低垂,眼眸里是深沉的戾气。
“是你徒弟要杀我,我自保杀了他有错吗!”
他本就是魔,没有七情六欲,更不会懂得手下留情,有危险就反击都成了条件反射。
他看着沉默不语,独自垂泪的月轻盈,眯起眼,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希望他别不识抬举。
月轻盈呵笑一声,竟是抬手,手上运着仙力想将自己打死。
沈砚台气的周身散发出魔力,偏偏他又拿做为解药的月轻盈没有办法。
就在他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一道兀的声音响起。
“月仙尊想死,便让他死好了,他徒弟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老子好不容易说到现在,想要断去月轻盈求死的念头,这狗东西在说什么?
沈砚台抬眼对其怒目而视,见到说话的人眼眸变沉,原是正道人士。
这人他有印象,开口大骂月轻盈不知廉耻的就是他。
想起先前这人在看见天骨时,眼里露出的贪婪,沈砚台的眼里闪过杀意。
“你说什么?”
江源撇了一眼失去生志的月轻盈,眼里闪烁着阴险,嘴上亦说着迷惑人心的话。
“魔尊沈砚台,当年你因屠杀前魔尊以凶残暴虐出名,如今,这第一仙尊都落入了你的手中,你怎么还不动手?”
沈砚台眼眸变得幽暗:“听你的意思,你很想月轻盈去死?”
“哼。”江源冷哼,“你看看他现在这副窝囊堕落的样子,想来是无法振作起来,难以再继续担任庇佑苍生的大任。”
“你的意思,你这种命不久矣的老头就能担任庇佑苍生的大任了?”
其他正道人士的视线都集中在江源的身上,眼眸里有着愠怒。
江源想打天骨的主意,那算盘声他们都听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正道还有许多的青年才俊,天赋虽比不上月轻盈,但总有心神坚定的人带我们走上正途。”
沈砚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后,忽然笑了出来,真情实感的笑了出来,甚至笑得肚子都疼了。
不过很快,他笑声收敛,阴恻恻的看着江源,声音如索命恶鬼般骇人。
“”老头,你糊涂了吧?你在我魔族的地盘,说着你们正道人士还有青年才俊带你们走上正途,你……是在挑衅我吗,想我杀光你们所有正道人士吗?”
在场的所有正道人士齐刷刷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