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间,听着读诗的人在末尾说:“嗯,梦境里她亲了我一口,甜甜的,绵绵的,是棉花糖的味道……”
到酒店,夏春浓和小助理一起把东西送到房间,小助理是大学生叫范久,个儿没她高力气倒是大,忙里忙完,给她整理好衣服。夏春浓倒了杯水递给她。
叶斯淳突然过来,没提前预约酒店,她帮洛溪把行李箱提上楼,两个人不言不语,洛溪把门甩上,让叶斯淳一个人站在门口,至于她后面住哪儿不大清楚了。
夏春浓在自己房间坐着休息没过去打扰,喝完水拉开窗户,入眼漫山遍野的绿,颇有童话镇的美。
夏春浓去楼下跟酒店前台打听:“这边有农场吗?”
酒店前台给她指路,说前面有一片稻田。
夏春浓兴致勃勃过去,看到了一片麦田,好像是专门给游客拍摄的基地,上面立了个牌子:【有偿体验割稻,20元一镰刀】
农民阿姨笑容裂到耳朵根了,夏春浓内心很复杂,看着“有偿”两个字像是看到了傻子,她受到严重的侮辱。
期间,她随意打开手机,看到信息,是一张图片,落在她指尖的粉色花。
干净且修长的手指,某种意义上,漂亮的手指也是暧昧的器官。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吧。
只有托花,没有其他动作。
她欲打字过去问。
plane:【春天的花蕊,想到你。】
夏春浓:【那朵花呢,再看看。】
plane没给,夏春浓追问,果然呢,绝情的女骗子,摆拍一下就扔掉了,可怜的花朵。不像她吭哧吭哧挥了七镰刀,就为了拍出完美的割稻照片。
plane立即给她打来了电话,夏春浓点了拒绝,生她的气。
plane:【没忍住欺负了一下花蕊,不好意思给你看。】
夏春浓莫名用力攥了手指。
plane:“Die Finger schmecken, der Nektar ist sü□, es ist Frühling.”(手指品尝,花蜜甜美,春天来了。)
“Ich vermisse dich.”(我想你了。)
夏春浓面红耳赤很久很久。
【不准想。】
【看得懂?】
【又不是笨蛋,会用翻译器。】
plane:“我是笨蛋。”
夏春浓不是那种生气就不回信息的人,但是也有例外,比如一边红脸一边生气,敲字、删除、字字斟酌、不如不回。
她又听一遍plane的声音,她深觉那次不应该夸plane,如今plane动不动发语音勾引她。
这是传说中的越界吗?
洛溪一直没下来玩,夏春浓自己转了许久,没找到可以玩的地儿,气的踢了一脚石头,给plane拍照:【看这崎岖的山路尽头就是我摇摇欲坠的家,我每次回来都会跌倒,然后再爬起来。】
看到路边一个塑料瓶,她立马蹲过去拍照,一边拍一边说:“真是没有公德心!”
捡起来丢到垃圾桶,她:【今天第66个瓶子,待会用我的麻布袋子装起来。】
回到酒店,夏春浓选择再去问前台,“你知道哪里养猪吗?”
酒店前台沉默着。
夏春浓又问:“那养鸡也行。”
酒店前台:有钱人都这么玩的吗?
夏春浓回到房间洗干净手,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去餐厅。
一整天没看到洛溪她颇为担心,敲字问洛溪。
范久说:“好像吵架了,我看洛小姐眼睛都红了。”
夏春浓寻思必须去找那个叶斯淳谈谈,两个人都没怎么长嘴,其实洛溪脾气不差,哄哄她就好。叶斯淳这笨的,她恨不得把小飞机从手机屏幕里扣出来现场教学。
小飞机多会撩,一会语音,一会玩弄花蕊,春天都险些被她玩弄到股掌之间。
夏春浓吃饱,装了些洛溪喜欢食物打包,路上又想到小飞机,她把自己拍得照片一张张看,再点开plane的语音。
plane在期待她给自己看小鸡小鸭。
plane这么会撩,怎么可能没恋爱过,完全没理由,真有理由……就是她是个骗子。
她敲字未发送,酝酿好和洛溪聊天的措辞在输密码轻推房间门。
浴室有水流声,夏春浓过去张口欲喊洛溪。
昏暗不明亮的洗漱间,叶斯淳将洛溪逼在洗手台上,手指推开水龙头,指腹撩了水弹在洛溪身上,“那你说……我怎么去你家里,你衣服都湿透了,再多看几眼,我哪里忍得住?”
“我……”
叶斯淳微俯下身,手指上又水弹落在她的领口,湿润了白色的娃娃领,洛溪闭着眼睛躲闪,她脸上零零散散铺上了水珠。叶斯淳捏她的下巴,语气无奈,“你看……是吧,你又拒绝,那要我怎么办,你说。”
叶斯淳靠得很近,只要洛溪稍微抬头,她们嘴唇就能碰到一起。
洛溪一声哽咽,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又收了音,叶斯淳掐在她腰上的手指搓过白皙脆弱的皮肤。
“不要。”
“哪里不要?”
叶斯淳问:“你看,你那天比现在穿的还短,还漏一截腰,你说……我当天是回家,还是摸上去?是像你现在一样说不要,我当成鼓励来听,嗯?”
手指打了一个转,洛溪不停吸气,人在颤动,嘴唇快咬破了,叶斯淳指腹用力下压将那一片唇解放出来,手指揉揉上面咬痛的部位,说:“又不是神仙,禁欲系,还克制得住……我可以把你衣服撩起来摸吗?”
门口提着食物的夏春浓一时不知道怎么办,瞪了一会儿,四处乱瞥,活像丢了什么东西在满地找。
我的天,我的天。
小飞机小飞机,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