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惊恐回头,见格蕾芙已经坐回座位,从桌上摸起一柄细长的袖刀提在指尖向他展示:“你忘了东西。”
——他的袖刀!南焉下意识用力捏着袖子,脸色更难看。
格蕾芙笑道:“接着!”随手向他扔来。他一把抄住,格蕾芙端起酒杯抿一口,笑道:“收好,别再弄丢了。”
南焉尴尬的把袖刀插回袖子里,惊恐莫名。——怎么会在桌子上?什么时候被她抽走的,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一出房间,罗伯立即跪下叩头,结结巴巴道:“这……这是南焉殿下自己的主意,他……他从来没有跟下臣提起,这……这……”
格蕾芙往嘴里塞块肉边嚼边笑:“起来,别紧张,没事。”段不说将罗伯扶起,向他敬酒,罗伯哪还有心思喝,手指发颤,酒全洒在衣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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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南焉就以行刺未遂的罪名被监视起来,随身带的二十四个侍卫全部即刻驱逐出境。三日后罗伯达成了自己的使命,起程回国,南焉在两名北国侍卫押送之下前来与罗伯道别。
罗伯拍着他的肩膀半晌不知说什么,稍微拉着他的手走开几步,低声道:“殿下啊,你做事怎么老是这样毛躁,怎么都不跟老臣商量一下?”
南焉脸色难看,似乎哭了好几天。罗伯也不好再责怪他,低声道:“您以为刺杀格蕾芙那么容易?要那么容易,多少人早就干了!”南焉懊恼低下头,罗伯接道:“来的时候老臣不是跟您说了吗,这格蕾芙不是普通人,自从她十年前踏进‘百层塔’,便从没败过一场,所以才有人送外号——”
“——‘不败的’格蕾芙。”南焉喃喃道。他却以为这说的是她床上的功夫。他又恼又恨。
罗伯又拍拍他的肩膀,靠他更近些,低声道:“用不了多久的……殿下,相信老臣,您不用忍耐太久。咱们与亚克兰撒结盟,就是为了借他们的军队帮咱们清理南边的魔犬族,耗空他们的国力、兵力,让他们和魔犬族打的翻天覆地、两败俱伤。只要南边的威胁一解除,老臣立即亲自带兵来接您。老臣保证,咱们南月国的铁骑,必定踏着当年与君族联姻的道路杀进亚克兰撒,把这些个伪装贵族的猴子全都赶出王庭,把这个猴子窝一样的国都整个踏平!”他拍拍南焉的胸口:“到时,所有王子都不如殿下您更熟悉这里的国情,这里新的国君,当然非您莫属啦!哈哈!”说到得意处,他捋须而笑。
南焉一脸惊愕,他并不觉得如何欣喜。他惊愕的是罗伯说的话如此熟悉,好像每一句都在不久前才从某个女人嘴里听过。
罗伯见他不笑,也自觉有点忘形,收敛笑容躬身道:“殿下保重,老臣去了。”
南焉点点头,看着他坐上马车,缓缓离开。他不舍的在后面追着走了好几步,停了又追,停了又追,直到看着马车行过长长的石桥走入街市,他不能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