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下一步，修剪发型。我刚刚看了几个不错的发型，但是最终还是需要你来决定！“纪渔将手机递到枫的面前，给她滑动查看上面的图片说：“我先说好哟，我的手艺可能达不到图片上的效果，你到时候不能嫌弃。”

“不嫌弃！”枫立刻说，不过看着小小的方框里有那么多陌生的，皮肤如同纪渔一般白暂的人，她好奇问道：“她们，她们也都是神使吗？”

“嗯？”纪渔微微一愣，而后解释：“是、是啊，只不过我们属于神界不同的地方，总之，神界是很大很大的，也有很多很多神使，但是从神界来这里，很难很难才能过来。”

“哦。”枫点点头，又突然凑到纪渔耳边，小声问：“那我和她们，发型一样，她们在里面看到不会生气吗？”

“啊？”纪渔噗嗤笑了一声说：“这里面没有人。你看到的这个，只是她们拍得照片。照片就是一种能把那个时候被拍对象的光影效果留下来的技术。啊，算了，你可以理解为这个小方块特别会画画，画得特别像，很快很快就能把它看到的东西画下来。比如说，我现在给你画一张！”

纪渔举起手机，找好角度，给枫拍了一张照片，递给对方。

“你看，是不是画的特别像，然后画的特别快。”

枫呆呆看了会，才伸出手去触碰手机屏幕，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这是，我？”

“没错。”纪渔点点头，举起手机转成前置摄像头又拍了一张自拍。

“你看，这张画，就是你和我！”

“这是，渔！”枫点了点屏幕上的纪渔的脸，在小方块上看到熟悉的东西，她总算有了一丝真切的感觉。枫点点头，抬头看着纪渔说：“真的好像！”

“那当然。”纪渔说：“好啦，你来选一个发型吧。”

“渔，选就很好。”

“那不行，这个还得你自己选。”

“好吧，那就第一个。”

“这么随便？”

“没有随便，都好看。”

“行，那我要开始剪了哟。不得不说，你的发量让人羡慕。”纪渔将手机放在小桌板的支架上，开始对照着图片剪。

这房车里也没有大镜子，女生们用来化妆用的小镜子倒是有几个，但对于剪头发来说没啥大用。

大半个小时过去后，纪渔完成了一次她一直很想尝试，但没人敢陪她做实验的DIY发型操作。而在拍照给枫看过后，枫还表示很棒很不错。

“喜欢，渔剪的发型。”

纪渔自信心爆棚，许下承诺：“那以后头发长了，你还来找我，保证给你修得整齐。”

枫重重点头。

纪渔心满意足，高兴地打扫完卫生后，让枫去床铺上等她洗完澡一起睡。

被困在洞底的120多个小时里，纪渔一直都是睡的房车内一米五的床铺，原来床铺上堆放的植物标本，都被纪渔整理进标本箱，放到副驾驶座上了。床单、枕头和被子则是纪渔从车内床铺下的抽屉里翻出来全新的，那个时候她还很傻很天真，觉得学长人真好，什么情况都考虑到了。

现在想想，估计学长自己可能都不太清楚这里面有藏这些东西。

嗡嗡嗡——咔哒——

纪渔将吹风机放回支架上，看了眼手环上显示时间为10:25，已经很晚了。

耷拉着洞洞鞋，纪渔打着哈欠走到床边。

小家伙睁大着眼睛看着纪渔的动作。

“我还以为你睡了。”纪渔有些困倦地爬上床，伸手将房车的灯都关了，只留下床头附近的一小盏昏暗的小夜灯问：“怎么，是之前的光太亮了吗？还是，有点冷？”说完，她还伸手掖了掖纪渔的被角。

枫摇摇头，默了会说：“好舒服，好像在做梦。”片刻后又说：“不是的，做梦我也没有梦到过。”

“神使，你们在神国，都是睡这样的床吗？这是羽毛做的吗？”

纪渔笑了下，拍了拍枫的头安慰说：“枫，我向你保证，你不是在做梦。不过我能理解你，因为我来这里之后，偶尔也会觉得我是不是在做梦。老实说，你已经是我见过接受能力最好的人了，也很坚强，又很优秀。所以，不要怕，大胆往前走就是了。同样这句话，我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也会坚强，也会大胆往前走。”

“另外，在神国的话，我们也不是所有神使都能睡这样的床，这个也不是羽毛做的，而是一种叫棉花的植物做的。”

“嗯！”枫点点头，想了想，也伸手拍了拍纪渔的肩说：“我不怕了，你也别怕。我会保护你。”

“好呀，我相信。”纪渔如是说，伸手将最后一盏灯关掉，房车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这黑暗的环境中，两个人都感觉到了难得的安心，那种有些飘忽的感觉仿佛从心头消失了，赶路的疲劳席卷而来，两人面对面，都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