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着旁边放着的茶水将药吞了下去。
原主有心痛病,这是宣凤岐最近看了以前的起居注才知道的。或许原主那天在宫中喝酒的时候便是心痛病犯了才没的也说不定。
虽说有这种可能,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宣凤岐既然穿过来了就要好好爱惜自己的性命,他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
襄王府中的戒备森严,死士更是把整个王府监视起来,宣凤岐除了自己独处外,他在外面行走的时候都有暗卫守着,所以他不是很担心自己现在的安危。
他派孟拓去查那名叫怜乡的小侍女已经查了四天了,但是这四天之内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宣凤岐一想到这里就心焦。
宣凤岐想他前几天刚放怜乡走,后面小皇帝就来了,那么这个怜乡会不会是小皇帝派来监视他的人吗?
小皇帝才继位一年,更何况王府之中的警备如此森严,他真的有办法在这里安排人手安排这么容易吗?
就当宣凤岐陷入沉思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书房外面有人敲门:“王爷,洛大夫前来为您请脉。”
外面侍卫口中所说的洛大夫便是一直伺候宣凤岐脉象的神医——洛严。
洛严是江湖之中神医谷中的天才弟子,他三岁便开始习医,十六岁时便是神医谷中的翘楚。这样的人本来就是为了当成神医谷掌门来培养的,但是洛严却在二十岁的时候入世,之后便成为了原主的亲信。
外面都传是宣凤岐强迫这位出尘绝艳的神医谷天才弟子,这位弟子才不得不舍弃师门不情愿地侍奉着宣凤岐。
既然那名弟子是神医又如此不情愿的伺候他,那么这名洛严为什么不用药悄无声息的毒死他呢?
宣凤岐想到这里应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是!”
这话说完没多久,书房的殿门便打开了。
一个肩上斜跨着古铜色医药木箱的青年便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面容清俊,左眼的眼角之下还有一点红痣,按照这里人的话来说,这位神医真可谓眉清目秀,玉树临风。
宣凤岐在穿越到这里的时候便发现,在他身边伺候的人长得都不是很丑。就连那脸上带着疤的孟拓原本的样子也是十分清秀的。
宣凤岐看到洛严的长相后倒真的觉得外面的传言好似是真的。
洛严进来之后先毕恭毕敬地向宣凤岐行了礼:“洛严参见王爷。”
宣凤岐听到声音之后回过神来:“过来吧。”
洛严听到之后便小心翼翼走了过来,他将诊脉的东西轻手轻脚地从药箱中拿了出来。他将这些东西拿出来之后宣凤岐却没有将手伸给他,洛严微蹙起眉头来:“王爷,请您将手伸出给在下看。”
宣凤岐注意到了洛严的自称是“在下”而不是“属下”。这可能是他真的不情愿伺候人吧?
宣凤岐伸出了自己骨节分明的手,他虽大病得愈,但是脸上还是带着丝病气,他的肤色也是那种带着些病弱的白。
洛严见状便连忙给宣凤岐搭脉。宣凤岐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洛严眼角的那颗美人痣上,身为一名男子,这颗痣也点缀得太过耀眼了。
过了片刻之后,洛严将搭脉的东西收了回去:“王爷这几日是否心焦不安?”
宣凤岐听到这话之后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有人陷害本王,若是有谁向本王的茶杯里放一点点毒药,本王的性命就不保了。”
洛严听到这番话后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连忙道:“王爷的顾虑在下明白,王爷原本就有心痛病,在下为王爷所炼制的药丸,王爷要随时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宣凤岐听到他这样说后看着他:“听说本王‘薨世’那晚,你为本王诊过脉了,你确定本王当晚已经气绝身亡了吗?”
洛严听到这话后额间忽然冒出了丝冷汗,他抬头看着宣凤岐:“王爷当晚确实已经气绝,至于是否身亡……有人拦着不让在下为王爷察看。”
宣凤岐听到这话就像得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他连忙问道:“是谁?”
洛严回答道:“在下那晚被人打晕了,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睡在王府门口,之后便是王府举丧,门外又有侍卫把守,在下实在进不去啊!”
宣凤岐原本以为能靠着洛严找到一丝线索,可是没想到线索到这里却断了。
就在宣凤岐这样想的时候,洛严又道:“在下已经检查过那日陛下带来太医给您开的药了,那些药并无害处。只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尚浅,所以给您开的药都是一些镇痛缓解的,在下会再为您开一些舒心缓痛的药,效果比那些药还要好一些。”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后继续看着他:“你对本王好似很忠心啊?”
洛严听到这话之后眼神忽然变了,他抬起头来一脸惶恐地说道:“为王爷办事是在下的荣幸,所以洛严不敢不忠心。”
宣凤岐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他从洛严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丝心虚,就好像害怕有什么事情泄露一般。
片刻后,宣凤岐的视线从他的眼睛中移了过去,他低下头把玩着腰上绑着的冰凉穗子的玉佩:“今日之后你可以随意进出王府,不必再与侍卫通报了。”
洛严听到这话受宠若惊般抬起头:“王爷……”
宣凤岐冲着他笑了一下:“既然你忠心为本王办事,本王自然要全心全意待你。”
洛严屈膝向他行了一礼:“多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