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令怀点头,“查出了一些,但实际的东西并没有什么。”
“灵溪村那个李村长说大约两年前,有个神秘人找上门来说在他们村的后山发现了铁矿,想要秘密开凿,如果灵溪村的人愿意合作,每个月都会有丰厚的例银,他们开出的条件很诱人,灵溪村的人动了贪念,便同意了。”
“此后灵溪村白日有一半的人去采矿,另一半的人种田,不让外人起疑心。”
“听燕大公子他们说你们来的时候在后山那边碰到了一群蛇,对吧?”
“对,那些蛇也是他们搞的?”
“嗯,铁矿就在后山,为了防止其他村子的人上山发现他们在采矿,灵溪村的人便在山上养了许多蛇,被咬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没什么其他人上山了。”
“这群人真是好歹毒的心!”燕随唾弃道,“不过他们采了矿之后往哪运呢?”
姬令怀继续说:“他们在新土地庙和矿洞之间挖了一条地道,白日里就从那里进去,另一条地道通向一处山谷,挖好的矿石就运到山谷。”
“然后大通镖局的人就会将那些矿石运走,至于具体运到哪,运去做什么,他们就一概不知了。”
“大通镖局的那些人有说什么吗?”
“没有,胡烈很谨慎,那些镖师只运由平州到崖州的一段路,然后就会有其他人接手。”
“还有那个可以让人实力大增的药丸,他们有说什么吗?”
“也没有,那药丸是胡烈前天到平州后才给他们的,而且胡烈自己不也说了吗,侯荣和你比试时拿错了药,估计这药也刚改良好不久,原有的药应该只有一部分人知道,不然候荣不会拿错。”
燕随点头,姬令怀说得不错,东西是问出了不少,但真正有用的并没有问出。
能够提升武功的药丸、不知运往何处的铁矿石、西北一带有名的大通镖局,这桩桩件件无不暗示着胡烈背后那位主子的野心。
那位主子到底是谁?而且如今线索已断,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突然,燕随灵光一闪,他激动地握住姬令怀的手,“去查一查给灵溪村修新土地庙的那两名举人,那两名举人肯定有问题!”
灵溪村进矿洞的入口设在新土地庙,新土地庙是那两名举人前两年出银子修建的,为什么早不修晚不修,偏偏在神秘人找上门那段时间修?灵溪村的人没有把他们供出来,恐怕是想那两人把他们捞出去吧。
燕随说完,却见姬令怀一脸神秘莫测地望着自己,顿时有些挫败。
“你早就派人去查了?”
“不是我,”姬令怀发觉燕随情绪有些不对劲,连忙解释,“是宋桢,我不过是一个江湖人,哪来那么多本事管朝堂之事,自然是他这个朝廷大官去查了。”
“你确定你插手不了朝堂之事吗?”燕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宋桢不仅是朝堂要员、参知政事,还是皇后的表兄,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不说普通人,一些品级不算高的官员见到了他都是低声下气的。
方才两人虽然表现得陌生,但细枝末节处却还是能品出一些熟悉,就算不是相识已久,那也不至于是初识。
“确定啊。”姬令怀义正辞严。
燕随没在意,反正每个人都有秘密。
“还有件事,我兄长他们是在平州城内吗?”
“是——”
薛彦风尘仆仆地推开门,江潮生几人正坐在院子里吃饭,见到他,白襄连忙招手,“三师兄,快过来,大师兄新酿的梅子酒可以喝了,酸甜爽口,你一定要尝尝。”
薛彦无语了,他进屋解下披风,又舀了瓢水净手,这才坐下吃东西。
“我听说你们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这才急匆匆地赶回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事,结果你们居然聚在这里喝酒吃菜。”
江潮生笑眯眯地给他斟了杯酒,“还行,没出什么事。”
薛彦轻抿一口,酒香扑鼻、入口清甜、回味无穷。
“大师兄你这酿酒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分明是‘酒中神’,却偏要自称为‘酒中客’。”
“哈哈哈——”江潮生爽朗一笑,“我不过是酒中一过客,俗世一庸人而已,哪敢自称为神。”
薛彦无奈,“对了,你们不是说小五昏了吗,他在哪个房间?我去看看他。”
“他在天绝教。”齐聿回道。
“你们怎么还把他留在那?”薛彦皱眉。
白襄拄着头,醉醺醺地回答∶“因为…因为……”
“咣——”
白襄整个脑袋倒在石桌上。
“因为什么啊,你这家伙,明明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知不知道说话不能只说一半!”薛彦愤懑道。
齐聿拍着薛彦的肩道∶“自然是因为小五醒来后最想见的人不是我们,我们只是把他送到他最想见的人身边去而已。”